她难道在知道他有未婚妻后,连一个可以生气的资格都没有吗!
魏泽骞始终没说话,半晌后,他懒洋洋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的窗边,低声问道:“要喝水吗?”
“谢谢,您人真好。”
明桉回答着。
她跟在魏泽骞的身后,距离有个两三步那么远,不敢靠太近,但为了综艺的邀约,还是硬着头皮不逃跑。
银白色的烧水壶里“哗啦啦”
流出水柱。
玻璃杯很快就被倒进了一半开水,一半温水。
魏泽骞伸出手,明桉下意识地就要去接那杯子,却发现她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把杯子拿出这个男人的手。
她只好不解地抬起头,眨了眨眼。
“明桉,我仔细思考过了,是我不爽。”
魏泽骞声音很淡,他倚着身后的桌子,眼眸在背后阳光照耀下,高深莫测,“将近一个月,都是我在伺候你。”
彼此都是成年人,还为对方经谙事。
明桉自然也懂那个“伺候”
的意思,她不敢否认,立刻赞同道:“确实是我昨天太冲动了。”
“魏总,像我这样的人,就应该被狠狠地打上一……笔钱。”
明桉不肯昧着良心,只能忍辱负财。
她是真的害怕自己说出了某句话,就让人有名正言顺打她一顿的理由。
魏泽骞轻笑了一声,杯子也松开了。
似乎是不想搭理她。
明桉也不再浪费时间,把包里的文件统统都拿了出来,不仅介绍节目的类型与内容,还提到了很多、但对这个男人来说是九牛一毛的片酬。
魏泽骞简单扫了一眼,兴致不大,却觉得提案报告做得不错,简洁明了、要点清晰。
他的指节弯曲了起来,反扣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了两声,突然,直勾勾地盯紧明桉,冷声道:“我不认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影响到彼此的工作。”
一码归一码。
这也是明桉意料之内的台词了。
明桉点点头,识趣地开始收拾桌上的文件,她心里想着,一会儿最好在这公司的垃圾桶里顺个大箱子回去,不然辞职都没办法搬私人物品了。
见她这副模样,魏泽骞双手撑起,托了托他自己的下巴,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精光,缓缓说道:“不如给你一句话的机会,尝试说服我。”
一句话?
还真是大方得很。
明桉心里虽然在嫌弃,脑子却已经开始转动了起来,她很恨自己平常怎么不多看些锻炼口才方面的书,这会儿越紧张,就越不会说话。
但机会只有一次了。
在面前男人静静等待的眸光之下。
明桉咽了咽口水,理直气壮地开了口:“魏总,我这辈子只被绿过,却不红过一次,你难道不心疼一下我吗?”
她那么可怜。
就是路边的狗见了,也要把骨头让给她才行。
魏泽骞僵了僵,还好神态掩饰得很好。
他端起手边的杯子,没喝就又放下。
说了个“你——”
字之后,再无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