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一点钟,派出去的调查人员都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经过短暂的休息,所有人便集中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内所有人都安静的看着郑钧。此时的他背对着大家,在会议室的白板上不停的张贴着便签纸。他一会贴上去,一会又揭下来,还不停的叹着气,仿佛遇到了十分为难的事。
十分钟过去了,所有人依旧没有打断他的思考。他安静的盯着白板上粘贴的便签纸,猛然双手击掌,“啪”
得一声轻响打破了会议室的静谧。
他转过身望着大家,朗声说道:“大家辛苦了。今天我们开会有两个议程,第一是将这个案子各个环节重新理一下,第二是大家将今天的调查情况说一下,共同分析分析。”
说完之后,郑钧便侧转身指着白板上的便签纸进行了阐述。
7月29日凌晨,清水县接警中心接到报案;
7月29日早晨八点十分前后,车辆被吊出,确认司机姚宗伟失踪。
姚宗伟,性别男,当过兵、做过卧底线人,野外生存技能过硬、心理素质强、反侦察能力极高,对枪械结构非常了解,曾用自制弓弩猎杀野狼。
7月29日下午,立人员失踪案。
7月29日夜,确定此案系一起有预谋、有计划的谋杀案。
郑钧说完之后转身望着大家,说道:“姚宗伟是我服役期间的班长,他的情况我多少有些了解。所以,拜托大家在接下来的工作中能够留意所有的细节,争取尽快找到他。”
随后,郑钧听取了各行动组的汇报。
先,汇报的是范吉强的打捞跟进情况。打捞队共组织打捞船只近白条,沿黄河自上而下打捞搜寻三十余里,终无所获。负责调查姚宗伟近些年社会关系的人员汇报称,姚宗伟除了进货、卖货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社交,甚至他吃住都是在鱼档的。负责调查林秀英社会关系的警员所述调查情况和姚宗伟的情况相差不大,林秀英几乎没有什么社交,终日将自己关在家里很少出门的。
“没有了吗?”
郑钧望着会议桌两旁坐着的同事,轻蹙眉头道:“姚宗伟为什么不回家?据我所知,菜市场距离他家应该不足百米的。还有就是林秀英终日足不出户又在做什么?这里面一定有事情!”
就在这时,一名女警突然举起手道:“哦,我想起一个事情来。”
郑钧示意她说下去。
女警说在对姚宗伟近几年社会关系进行走访调查的时候,现姚宗伟和姚正军无血缘关系。
“什么!你说1998年清水四中被杀的姚正军不是姚宗伟的孩子?”
郑钧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将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目视着女警,等她给予答复。
在女警坚定点了点头之后,郑钧叫骂一声,立即做出指示:“这条线索继续跟进,一定要知道姚正军的亲生父亲是谁。”
郑钧大脑飞转动着,他不得不让自己将所有的可能性都考虑到。片刻之后,他问大家对于姚正军和姚宗伟之间非血缘关系一事是如何看的。
“姚正军的案子是1998年生的,很有可能那个时候姚宗伟就已经知道了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但是,迫于当时的文化、社会认知等层次的差异太大,进而迫使姚宗伟为了保护林秀英而没有声张或选择离婚。”
“我觉得,姚正军和姚宗伟是不是有血缘关系不重要,和姚宗伟失踪没有关系。那案子都过去五年了,曾经伤害姚正军的孩子现在应该都快考大学了吧。总不能是姚正军亲爹为了给五年前死去的孩子报仇,杀了姚宗伟吧!五年啊兄弟们,五年他都没有动静,这个时候跳出来杀害自己儿子的养父?说不通!”
“我支持这个说法,无论姚正军与姚宗伟有没有血缘关系,都不能成为姚宗伟被伤害的理由。”
郑钧听着大家的言,脑海中闪电般触动了一下,随机又用力的甩了甩头。一阵嘈杂过后,郑钧朗声道:“我明白各位的意思,虽然姚正军案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但是作为警员的我们不能够放过任何一个疑点。从今天开始,走访工作组第二小组成员转为走访当年伤害姚正军的家属,看有没有什么异动。打捞组要继续寻找姚宗伟的下落,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要给家属一个交代,给群众一个交代,给真相一个交代!散会!”
会后,郑钧计划买点水果去看望一下林秀英母女,于是便提前给她了条信息过去。林秀英所在社区他去过几次,但是从来没有到林秀英的住处去过,所以只能拨通了电话等着林秀英来接自己。大概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八岁的姚娜耷拉着小脑袋朝着郑钧走来。
林秀英的住处是一套两室一厅的小户型,里面的装修也比较老旧,但是很干净。客厅里摆着两盆绿植,一盆平安树,一盆财树。郑钧坐在沙上四下环顾着,当目光触及鞋柜的时候,他脑海中的那股闪电般的触动再次被触。
“阿钧,你哥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林秀英端着一杯刚冲泡的绿茶走了过来,“娜娜,你去读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