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至浓处,萧逸问过她:“在你身上留下属于我的印记,好不好?”
她能说什么呢,只能点头,隔天萧逸就请了女纹身师来家里。他蓄谋已久,修长手指按住她裸露的后背,来回撩拨着,摩挲着,最终停下来,挑了她后腰处最为娇嫩的皮肤,说要纹一条蛇。
一开始她以为只是一条小小的蛇,藏在后腰处,溜进去,谁也瞧不见。谁知萧逸设计好的是大幅纹身,从尾椎骨开始,缠上后腰,再沿着她纤细玲珑的脊椎骨攀爬而上,最终蛇头落于后背中央,鲜红的蛇信子嘶嘶吐出来,快要舔着她的蝴蝶骨。
她是明星,穿露背装这种程度的纹身一览无余,遮瑕都没办法掩盖。
“不要。”
她小小声试探着抗拒了一下,荏细腰肢在萧逸掌心里不安地扭动,心里害怕得要命,却又不敢真的拒绝。
“为什么不要?”
萧逸俯身贴在她耳边,低声道,“不是你说的,你是我的,对你做什么都可以吗?”
她无话可说,明白萧逸是铁了心要在她身上留下这个东西,咬了咬牙,趴在床上,默许了。其实同不同意根本就由不得她说,萧逸想要的,想做的,无论中途经历多少坎坷磨难,搬弄多少见不得光的手段,他誓必会达成目的。
这是他的本性。
鉴于图案太过精细复杂,萧逸害怕中途发生意外,还特意提前喊了私人医生过来,带几个护士,组成一个小型医疗团队候在门外,以防万一。
原计划是纹身师动手,萧逸在一旁监工,谁知等纹身师消毒完毕准备开始时,萧逸又临时改了主意,要亲自动手。
“我来,你在旁边指导就行。”
“萧先生,这……”
纹身师一脸惊慌失措,“这不太合适吧?您,您确定吗?”
“确定。”
萧逸在意大利时给自己纹过身,他不想让任何人碰到她的身体。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谁都没有资格碰一下。
不愧是前职业赛车手的一双手,稳健有力,精准细致。
开始勾线,针落得又密又快,此刻她是被按牢在砧板上的一尾小银鱼,身不由己,动弹不得。她害怕得瑟瑟发抖,突兀凌厉的蝴蝶骨随之轻颤起来,莹白后背裸露着,再往下是一截荏细柔韧的腰,渐渐地渗出细细密密的小汗珠,因为太过疼痛。
想来她额头出的汗会更多,可她口里却一直没有叫痛,甚至连哀声都没有。
谁能想到,她看起来这样娇弱的一个人,竟有着好似精钢锻造的一把铮铮铁骨。咬着细牙,强忍着几乎渗入血肉的剧痛,一声不吭。
更别提求饶了。
她不会求饶吗?当然不是,几年前萧逸曾亲眼看着她在视频里哀哀地向萧远求饶,像只小猫儿般窝在萧远手边讨好着,谄媚着。
以她原本的娇气程度,在他落针的。第一天上学是三人行,黑色加长lio停在校门口不远处,萧远在后座轻轻捏住我的掌心,以示安慰。
“不会再有人打你了。”
“你的过去,不会有人知道了,好好念书吧。”
萧逸冷哼一声,萧远并不在意,继续道:“搬过来还习惯吗?你们是同学,以后一起上下学司机接送也方便。”
他厚颜无耻,又体贴入微。说话间的神情语气,仿佛他才是我真正的父亲,又伸手过来理我有些凌乱的额发,我下意识缩了一下身子,躲他的手。
萧逸看见了,终于受不了,哂笑出声:“你还知道她和你儿子是同学啊。”
说完就拉开车门,头也不回下了车,我急匆匆抓起书包要跟上去,迈出车门的同时被萧远喊住:“有必要在他面前,装得这么害怕我吗?还想着做萧逸怀里受了惊的小白兔吗?”
我回头,懵懂地看他,表示不解。
身穿黑色丧服的少女,倩影纤细,回眸的刹那,简直哀艳动人到了极点。
萧远微笑起来:“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单独和我在一起时的模样。”
一场费尽心机的温柔豢养,没有任何人是赢家。
萧远知道自己年轻的儿子是头狼,不能堵死了他的心。所以他故意给萧逸留了余地,他将我夺走,又默许萧逸可以和他一起享用。
萧逸第一次到我房间里来,是萧远替我们关上的门,我眼睁睁看着他冷白严酷的面容隐匿在越来越狭窄的门缝里,直至消失不见。
萧逸很聪明,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晚上。他会挑萧远不在家的日子,或者萧远放过我的日子,哪怕什么都不做,能紧紧抱着我入睡,他已然满足。
我想我应该推开萧远,不至于三个人都在这个悖德的怪圈里越陷越深。可我没有办法抗拒他,我爱萧逸,我好想他。
那时候萧逸还会跟我说,要带我走。
但他根本无法摆脱父亲的掌控。他太年轻了,另一头深谋远虑的狼藏在暗处紧盯着他,像盯一头毫无反抗之力的猎物,又时不时把他按在利爪之下饶有兴致地玩弄羞辱。
实力太过悬殊。
而我,是他们共同的猎物,一只随时可能被撕破喉咙的羊。
和萧逸在一起时,我们两个裹紧在被子里,大口喘息。我呜咽的声音像小猫,求救卡在嗓子里,柔软喘息一点点从喉咙深处挤压出来——
“杀了他,萧逸,杀了他,杀了他……”
“杀谁?”
“……杀了我。”
眼泪愈发汹涌,我却不敢再说那个名字。只剩下年少的哭声,一团小小的,年幼的,瑟缩在黑暗里的灵魂,惶惶不可终日。
有时候我会混乱,真的分不清,进入我身体的男人,是萧逸还是萧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