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回话道“亓家男丁都是成婚后开始掌院,公子成婚后虽然即刻外出,但按着旧例,咱们小五房还是自己开火,院里的份例人手也单独拨过来了。因着老夫人早不理家事,一个月前大夫人恰好身体不适,正是二夫妇管家的时候。”
言下之意,那些人都是二夫人拨过来的。
亓晙便道“你叫人去把她们捆了,送还给二嫂,另外再寻来厨子和采买。”
管事低头,恭敬的去了。
伊祁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对亓晙道“你这装的还真像那么回事,简直比土生土长的古人还要古人呀。”
那个说话的韵味,那个态度的拿捏,处理事情的分寸,都合情合理。
亓晙道“总不能被人察觉出身份的异样。”
这一个世界,他们行事可能会介入这世界的展,所以他并没有像上个世界一样,给所有人下暗示将自己的存在忽略。
也因此,他少不得要做些融入这个身份的事。
伊祁以为他说的是别被人察觉出穿越者的身份,也没多想,只是道“你让人把他们送还给你二嫂,确实是解决问题了,但会不会撕破脸皮呀”
这不是直接告诉对方,她识人不清么。
亓晙先纠正她“是我们的二嫂。”
而后才道“不会,二嫂是出了名的贤德女子,她不但不会生气,还会自责自己选错了人,并且为赔礼道歉特地弥补我们的损失。”
伊祁仔细想了想亓晙的二嫂,除了那用尺子量过一般的标准笑容外,竟想不起其他更多的。
等等,伊祁忽然反应多来“你二嫂”
顿了顿,她在亓晙紧迫的目光下改口道“咱们二嫂,二嫂不就是你二哥的媳妇那岂不是未来的皇后”
亓晙点头“所以呢”
所以没有所以呀,就是刚刚才反应过来嘛。伊祁才不会为了未来的一个身份,而提前卑躬屈膝卖乖讨好呢。
两人正闲聊着,没多久,管事回来了,他进来便把腰弯下,弯的很低很低,道“回公子夫人,二夫人说了,虽然拨来五房的人都是亓家三代以上的忠仆,没想到会有食亲财黑之辈,但到底是她识人不明,所以二夫人说稍后会将五夫人这一个月来的分例全都补上。”
顿了顿,管事的腰又下榻几分,接着道“二夫人还说,那起子恶仆不能再用了,想是五夫人新嫁过来,面皮薄不好管,她做嫂嫂的便越俎代庖一回,替五夫人处置这些恶仆了。”
伊祁挑眉,算是明白了亓晙所说的含义,这位二嫂当真是面面俱到的贤德人,好的坏的全都是她说了,现在错的只有欺主的恶仆和她这个面薄不善管事的五夫人了,至于她二夫人作为分月例和调派人手的管事,虽识人不明,但都已经做出补偿和处理了,还能有什么错呢。
亓晙直接问道“在哪里处置如何处置”
管事道“到底是几代老人,不能因为她们几个寒了其他人的心,因而也不好随意卖,二夫人着人将那几个婆子绑了,说是说是要杖刑一百。”
伊祁诧异“这里的人可以随意打杀的么”
一百杖打下来,人哪里还会有命。
亓晙抬着下巴指指管事,管事就跟脑门上长了眼睛似得,立刻就领悟了,回答道“若是意外打杀了奴婢,赎银即可。”
实则大部分主家处死奴仆,连赎银都不会出,他们会随便找个合理的必须处死奴仆的理由,官府不会追究,奴仆不敢伸冤,事情自然是不了了之。
以亓家在鄯州府的权势地位,掌家的二夫人今天别说杖杀几个奴仆,就算在外边打杀一些良民百姓,都不会有事。
当然了,二夫人一向与人为善,时常还会在外施粥救济,端的是菩萨心肠,又怎么会随意打杀良民呢,今日下狠手也是实在被那些下人给气狠了。
若是不处置,其他下人有样学样岂不是败坏家风,且这又是五公子房里的事,老夫人最疼幼子,二夫人做嫂嫂的又怎么敢不慎重。
管事暗自警惕,因为五公子大婚后便一直外出,没有男主人的情况下他自然不好随意进出内院,五夫人也从来没想起要使唤他,他都不知道内院里竟成了这般状况。
以后,少不得连夫人掌管的内院他也要多费心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