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悦扬眉。
她和席必思不愧是母子,有些细微的表情很像,比如此时揶揄的、含着宠爱的神色。
谢松亭改口:“妈……妈妈。”
他说出口时控制不住地恍惚了一下,又被席悦亲热欣喜的口吻拉回来。
“好宝宝,”
席悦把早已备好的红包推过来,“给,改口费,里面还有一个小玩意儿,你们回去看着玩玩,思思也有。”
谢松亭拿起红包,摸着很薄,才放下心来,问。
“小玩意?”
“是个小纸人,让他告诉你能干什么吧,”
席悦看他摸红包查看厚薄的动作,笑说,“是不是想我会跟闻听一样给你很多钱?”
谢松亭默默点头。
“塞不下,”
席悦挥挥手,“一万块这红包装下都够呛。别说别的了,以后给你的东西多着呢。”
“悦、妈,您和席必思都给我太多了……我……”
“这怎么一样?”
席悦微讶,“他是十万块给你一块钱,你是一百块给他一块钱,你们俩都是一块钱,可这一块钱一样吗?”
谢松亭:“可我连一块钱都还没给他……没给你们。”
“小傻瓜。”
席悦笑了,“他就是想让你欠着呢,你还不起最好。那小子知道你心软,知道你以后会还,他给他的,他这是投了个必中的标。”
见谢松亭还是不说话,席悦招招手。
“来妈妈这坐。”
她姿态熟稔,仿佛一早就和谢松亭相处了很久似的,把人拉过来,塞了杯热茶给他。
“亭亭,妈知道你去心理咨询了,咨询师没对你说过吗?你已经很棒很好了。”
谢松亭:“说过,但是……”
席悦不赞同地打断他:“但是什么但是?要是换一个人十年都听到奇奇怪怪的动物声音一直睡不好觉,还总是看到幻觉,能站到我面前我都得夸一句牛人。你还不够厉害吗?”
“再说了,亭亭,”
她不让谢松亭说接下来的话,“你要是真想同等地还他,那不该先考虑把自己变成一万块吗?对不对?”
谢松亭思考一会儿,点头。
“好孩子。”
席悦眉开眼笑地拍拍他,“而且还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