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时下午五点出头,天际暗。
冬季昼短,过不了半个小时就会全黑。
谢松亭从车上下来时很注意,生怕自己离得远了,又扯到席必思的项圈。
席必思和他从同一边下来,始终离他不过一步。
叮铃,叮铃。
他们从梧桐下走过,席必思突然问:“喜欢我吗?”
在没确定关系之前,这句话他经常问。
谢松亭反射性想说不,出口了一个字才意识到……
这不是那时候了。
“不……没、没不喜欢,”
他磕巴了一下,“喜欢。”
到家门口,谢松亭拿钥匙开门。
身后那人把手按在门板上,说:“别着急着开。”
“怎么了?”
“别转身。”
席必思的声音在他身后,耳侧,总是含着笑。
他就没对他冷过脸。
谢松亭看着锁孔想。
“也别跑,我们今天把这个问题说明白了。”
“什么问题,你非要给我花钱?”
“不止,”
席必思在他身后说,“我知道你之前碰到矛盾的时候没亲近的人和你一起解决,或者一起商量。现在我陪着你,我们说清楚。你别躲,我也不看你。你就当我还是猫。我连猫绳都在你手里呢。”
他说着,又晃了晃项圈链子,铃铛也跟着响。
谢松亭去看地上的袋子,里面有些衣服的价签在先前走动的过程中冒出来。
他静了片刻,先开了个头。
“你给我的……太多了。席必思,我以为我们能只谈感情……不谈钱。”
“你有些想法脱离世俗得可爱,”
席必思靠近了点,说,“谈感情怎么可能不谈钱,你喜欢一个人,你会不给他花钱吗?你给我花钱的时候不是也心甘情愿的吗?区别只在于我花的比你多点而已。”
谢松亭思路很清晰:“是这样没错,但是你的多对我来说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