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锋相对当然也不是,更像谢松亭单方面的防御。
而他以为来进攻的席必思并没有进攻,而是在他的围墙外面打理花草,顺带打理他的头。
耐心十足,像个花匠。
他犹豫片刻,还是说。
“就像只是为了来爱我的。至于我什么样不太重要,只要我是我就行。”
“既然能得出这样的结论,看来你现在觉得足够安全?”
谢松亭:“如果我承认,不就是在说自己之前十年都不安全吗。”
“不一定,”
毕京歌说,“感到安全和实际上安全也不一样,你在过去不是一直处在一种相对安全的状态吗?你把自己保护得很好,你做得很不错。”
谢松亭:“是吗?”
“嗯。”
谢松亭茫然地问:“什么叫我把自己保护得很好?”
“不变有另外一种解读,就是安全,”
毕京歌说,“就像你之前,傍晚出门丢垃圾,买东西,点外卖,夜里抽烟,在家里坐着呆。你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做什么事,今天可能会碰到什么人,会看到什么幻觉,会听到什么动物的声音,看上去是一成不变,但因为没有变故,所以也算安全。”
“……”
谢松亭哑口无言一会儿,说,“这么想确实比出门被车撞安全。”
毕京歌笑着点头:“保护自己也是一种天赋。”
“但我觉得我更多的是畏惧。”
谢松亭说,“我怕出门看到什么……又不受控制,被别人看见。我怕被别人看见。”
他说到最后,语气确凿。
“你认识你嘴里的这些‘别人’吗?”
谢松亭摇头。
“他们中有任何一个报警之后给你造成困扰了吗?”
谢松亭又摇头,这次迟缓了很多。
“我就进过一次派出所,很快就出来了,还不是因为报警,是因为我……不想回家。”
“不想回家?”
毕京歌问,“高中吗?”
“嗯。”
谢松亭说,“我每次和你说这些都很不舒服,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