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他问却厄“抱秋子可好”
,又没说抱秋子是人还是什么东西,却厄却先入为主的以为是人,可见他一定知道这人。
到底是魔高一丈啊哈哈哈!
鸣雷抱秋(五)
楚回舟在佛堂坐了一宿,片刻也不曾合眼。
烛台里的烛芯剪了又剪,蜡油在地上滴滴答答的,滴成红褐色的一片片,干涸以后附着在地上,需要用铲子才能铲去。
有人推门而入,他疲惫的眼睛被晨光晃了一下,没有认出来人。
直到冼清尘走到他面前,在他愣愣的眼睛前摆了摆手,他才恍若初醒,猛的站起身:“师父,伤到哪里了?现在可好全了?要不要紧啊?”
冼清尘捂着心口,示意他别说话,好半晌才让那股钻心的疼痛过去,道:“没事,有人为我疗过伤。你……”
他视线落在楚回舟肩上的血迹上,不禁想骂他。
现在他们师徒二人已经是半斤八两,都负了伤。楚回舟伤口崩的这一下,好说又要花费半个月时间完全养好,毕竟是右手,重要的很。
二人从鸣雷寺顺利出来,晨光熹微,居然不觉得冷,楚回舟斥巨资叫了一辆马车,好叫冼清尘好好坐在上面。
他伤处隐隐作痛,灵力涨开经脉的钝痛也在持续,一下一下敲击着他的神经。
车夫问去哪里,冼清尘抢先道:“出城,往北走。”
楚回舟不解:“师父,你应该好好疗伤的。”
“正是去疗伤的,北地有药师谷。”
冼清尘疲惫地趴在车窗边上,撩开布帘去看窗外景色。
鸣雷寺寺顶的莲花在金光照射下变得耀眼十分,他这才发现一旁伸长出来的枝桠上坠了一片绿叶。初春要来了。
他有一些事情想不通,难得长长叹了一口气。
楚回舟正咬着伤布为自己重新包扎,闻得这声长叹停住手里的动作,静静注视过来。
“楚回舟,你说为何有人愿意寻死呢?”
楚回舟想了想,答:“达成了心中所愿,或者永远达不成心中所愿,要么痛苦,要么释然。”
冼清尘怪异地瞥他一眼,小小年纪懂这么多,有故作深沉之嫌了。
楚回舟又说:“是我从书中看来的。”
冼清尘觉得他说得对。
他望着那越来越远的伽蓝莲花,安静地盛放,不知寺里如今是什么光景。他累的昏昏欲睡,可突然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问楚回舟:“方家的赏钱领了吗?”
果然是还没领!
二人拐了个弯回了方府,不费力就拿到了约好的赏钱,之后的盘缠有了着落。冼清尘特意找借口在方小姐棺椁前晃了一圈,出来时遭到楚回舟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