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衣阁前,人来人往,云想容一袭广袖娉婷而立,面色淡漠的看着眼前的郭书桓。
对眼前这人,她说不上喜欢,但如今,有些厌恶倒是真的。
但凡出门,他便成日的跟在她的身后,叫她想做什么都做不成,实在是让人心烦气躁得很。
不过云想容终究还是忍下了怒气,淡声道:“郭公子。”
“云小姐有礼。”
郭书桓赶忙又做了一揖。
“郭公子,我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这般举动没有任何意义,我与你不熟,也没有相熟的意思,这般天天追在我身后,与日日去我府上闲坐有何区别?不是照样给我添麻烦么!”
云想容面色平静,说的话却带着三分火气。
“这……我,小生给云小姐带去困扰了?”
郭书桓脸色尴尬的开口。
“是。似公子这般日日跟在本小姐身后,仿佛多了一条尾巴,极为不自在。公子也是权贵人家,这般轻浮又无意义的举动,还是不做的好!”
云想容说得毫不留情面,让郭书桓脸色红白不断转变,最终只能沉默不语。
“言尽于此,告辞。”
云想容说着,踩在凳子上上了马车。
郭书桓站在原地没有动,默默的看着马车远离,直到看不见马车的影子了,这才微微合上眼睛,敛去眼中的精光和情绪。
无极山脚,霍琛营帐。
当离王的信使到来时,霍琛正和众将领议事。
因为上次离王送来的信,让霍琛心急如焚,想要回京,便兵行险着,一举消灭了无极山众匪的大半兵力。
如今的无极山匪徒,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而霍琛现在和众人商量的,就是要怎么将对方一网打尽,一个不留。
看到信使进来,霍琛目光顿时凌厉了不少。
众将领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也算是明白了些霍琛的脾气,知道他并不如外界传闻的逍遥王爷那般简单,所以感觉到他的气息变化,纷纷闭嘴,不敢再开口。
信使还是上次那个信使,霍琛想着上次那封信,依旧气得肝疼。
离王这家伙,就没个好心眼,送信给他,虽是为了让他知道云想容的近况,但何尝又不是存了看自己笑话的心思。
霍琛心里明白这茬儿,却又忍不住想知道她近来如何。
“你们退下。”
霍琛抬手示意手下离开,召了信使上前来。
信使行礼之后,将信递给霍琛,然后退在一旁候着,等着霍琛的反应。
霍琛看了信,原本就深邃的眼神徒然变得幽暗,一旁候着的信使甚至觉得一股凉风在身边呼啸。
当霍琛看到离王说那人伸手摸了云想容的脸,还殷勤的松云想容离开时,终是忍不住抬手一拍桌子。
随着一声巨响,他面前的案几轰然碎成两半,瞬间尘土飞扬。
“将军!”
外头的守卫士兵听到动静,从外头冲了进来。
“无事,你们退下。”
霍琛开口,声音显得有些沙哑。
士兵退下之后,许久霍琛才淡淡的开口:“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离王,若是我不在的时候,我的人跑了,那就让他以后都别来见我了。”
信使应了是,霍琛也没有再吩咐别的,那信使这才匆匆离开。
待那信使走后,霍琛却是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
这些时日征战不休,他身上新伤旧疾无数,强压着一口气,却在看到信之后急怒攻心,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这一口血似乎将他心里的郁结之气也给吐了出来,一双眼闪烁着灼灼的光华。
唤了人进来将大帐收拾一下,霍琛压下伤势,站起身朝营帐外走去。
他要亲自去看看如今无极山众匪隐藏的地点,然后定下法子速战速决。
再迟些回去,他虽得到了权势,但自己的女人却要跑了。
一物换一物,他却觉得甚是划不来。
他的容容在他心中,远比任何物件都要来得重要。
兵权也好,朝堂上地位也罢,都是他自己经过谋划得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