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燥热的夏天开始。
温漾一抬头,从一棵树下,看到了那个,怎么也不可能出现的人。
男人一身白衬衫和黑色休闲裤,懒散地站在那儿,他一个人,就自成一幅风景画。
妖孽的脸上,狭长的眼皮勾着,他半阖着眼,在看向这个方向时,定住了。
然后——
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笑容悠长又懒怠,熟悉不变的尾调:“小朋友,怎么不叫人啊?”
“恭喜解锁新的暑假。”
夏天快乐。
“哥哥接你回家。”
甜涩
做梦都在幻想的场景,真的出现在了眼前。
此时?,万籁俱寂,周边的生活和人仿佛都消失不见。
满眼,都只剩下他。
温漾想起来,这一年的时?光,克制住没?有找过他,也没给他发过任何消息,生命中只?剩下?学习。
可?偶尔,会在角落里,想起夏日里那?个穿着白衬衫,没?个正?形叫她“小朋友”
的大哥哥。
全都藏匿于那?一只?只?千纸鹤里。
每次,和他相见,仿佛都是在夏日。
在那?个她以前,讨厌的不?行的季节。
潮湿,闷热,又都是蚊虫。
原来,因为一个人,喜欢上一个季节。
真的有可?能。
这些天的苦涩,压抑在内心?的懵懂暗恋,在这一刻,仿佛破土而出,达到了极点。
超脱了她的大脑思考。
温漾不?经思索地,直接扑过去,泪水夺目而出,打湿了他的衣襟,“哥……哥哥。”
她偷偷地,掐了自己一把,很疼。
不?是做梦。
沈彦行见小姑娘泪眼汪汪,一时?间也慌张了起来,轻声地温柔低问:“怎么哭了?”
“哥哥又变丑了,吓到你了?”
他半开玩笑地说。
温漾用手背抹了抹眼泪:“没?有。”
“越来越好看了。”
他确实是,比初见时?,更让人惊艳。
身上的少年感与?成熟感交织在一起,下?颌线流畅精致,那?双桃花眼里泛着细碎又温柔的日光。
“我就是……就是……”
就是太想你了。
太想见到你。
又怕忍不?住露出一丝丝端倪。
她努力的,找着理由:“就是压力太大了,考完试,终于解放了。”
沈彦行用纸巾给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嗯,哥哥理解。”
听程俞说,小姑娘这一年里,比往常付出了更多的努力。
常常深夜还在学习背书。
挺努力,又让人心?疼的小朋友。
温漾眼睫毛上,还沾染着几滴泪珠,她情绪也调控过来了,小心?翼翼扮演着妹妹的角色。
“今天,怎么是你来的呀?”
“程俞临时?有个加班,就托我过来了。”
温漾的父母平时?都很忙,所以她基本算是程俞半带大的,尤其是初中之后,来了明理实验中学,离小舅舅的地方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