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那种容易被金钱收买的人嘛,是的,他是。
陆柠白了他一眼道:“大过年的,你确定你要说这个?”
“行了,你们一人少说两句。”
阮桑慈爱的望着两人,朝陆柠道,“柠柠以后不管去哪儿,都要给你哥说说才对。你哥他关心你,担心你的安全。”
“谁担心她。”
陆政嘴硬的反驳,随后拎着行李,加快脚步。
陆柠噗嗤一笑,朝陆政的背影挥手道:“行啦哥,以后经常给你打电话还不行嘛。”
上半年她确实忙,每天从早到晚忙的不可开交,哪儿有什么时间天天打电话。再说,陆政是医生,也不能随时接电话不是。
陆政没回头也没吭声,只抬手挥了挥,示意他知道了。而从他欢快的脚步上,还是能看出他此刻的心情很好。
……
“妈回来啦,路上辛苦了。”
宁静戴着围裙从厨房出来,跟阮桑打了个招呼就朝陆柠道,“你也是,不知道早点带你姥回来,也不用这么赶时间。”
大年三十的还在外奔波,像什么样子。早点回来,也好早点团聚。
陆柠脸色一垮,正要反驳,就听阮桑道:“是我要年三十回来的,怪不着柠柠。年初三柠柠还要送我回去,在家待不了几天。”
她这闺女性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别扭,哪儿有孩子才回来,张嘴就是说教的。
陆青也连忙打圆场:“哎哟,厨房的菜要糊了吧,你快去瞅瞅。”
他将宁静推进厨房,这才好好看了看陆柠,感叹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去把东西放下吧,收拾收拾行李,一会儿该吃饭了。”
以往陆柠在锦城上大学,时不时还会回来。
这回直接大半年没回,期间也没打几个电话。好不容易回来,却又只待三天就要走。
儿大不由娘,但他心里还是怪难受的。
他心里有些埋怨江言,都怪他把自家闺女给拐那么远去。不然就在家考公,或是就在锦城,还能经常见着。
陆柠调整了下情绪,从包里摸了两个盒子递给陆青,脸上扬起笑容道:“知道了,爸。这是给你们买的,将就用用。我先回屋收拾去了,晚上姥姥跟我住一个屋。”
她把东西塞进陆青怀里,没管他的反应,拖着行李箱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陆柠家是套三的房子,三个房间陆青和宁静一间,她和陆政各一间就占满了。
所以,每次阮桑过来,都是跟陆柠住一个屋。
出去大半年,屋里的东西依旧没什么变动。只是床上用品换了一套,应该是宁静帮忙换洗了。
她坐在床上心情一阵复杂,自己都在跟江言说家长是刀子嘴豆腐心,要体谅他们。怎么到她自己这儿,却又仿佛回到了叛逆期。
陆柠在心里告诫自己,这两天一定要压制脾气,好好跟宁静相处。左右不过就待几天,她就要走了。
而厨房这边,陆青正把陆柠送的礼物拿给宁静。
陆柠送给他的同样是块手表,跟送给陆政的是一个牌子,买下来也得千把块钱。
而送给宁静的,则是银饰,银手镯加项链,价格跟手表也相差不大。
陆青比划着手表往自己手腕儿上戴,边戴边喜滋滋道:“养闺女就是好,过个年还能收到礼物。我说你也别总说柠柠,大过年的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再说,孩子现在已经毕业了,是大人。有自己的事业,能挣钱。不能像以前那样管教,得跟孩子当朋友。”
原则意义上来讲,从孩子满十八岁开始,他们做父母的就可以不用再多管了。
说教什么的,更用不着。只用在孩子迷茫的时候,适当给予一定的引导和帮助就可以了。
宁静炒菜的手没停,只瞥了他一眼发出灵魂拷问:“那闺女的婚事你也不打算管了?任她嫁个什么样的人,穷一辈子你都无所谓,都要尊重她的选择?”
谈心
古时候有句话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意思就是儿女的婚事必须是由父母做主,并经媒人介绍。
不管你私下对谁有感情,想跟谁私定终身,只要父母不同意,那都不成。
现代虽然没有这个说法,但婚姻大事,每个人都希望能得到家长同意和祝福。
同样,父母也希望孩子能选择更优质的结婚对象,将来也能少走点弯路、少吃点苦头。
父母走过那么多路,总不能害儿女不成。
陆青扣手表的动作微顿,正了正神色道:“那当然不行,结婚这么大个事儿,当然得我们同意才行。”
突然觉得手上的表不香了是怎么回事儿。
宁静噗笑一声,揶揄道:“那不就得了,只要我们在一天,就得操心孩子的事儿。你以为你真能躲得过?要孩子以后遇到啥事儿,你能狠心不帮?”
不管别的父母能不能忍得住不帮忙,反正她是忍不住的。
所以,为了以后少点麻烦,她宁愿现在多操点心,把风险降到最低。
当然,如果确实没有办法,还不是得帮忙。这就是为人父母啊,天生劳碌命。
陆青瘪瘪嘴,将银手镯拿出来往她手上套,又将项链拿出来边给她戴边道:“儿孙自有儿孙福,现在想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我算是看出来了,柠柠现在是迟来的叛逆期,你越反对,她就越要去。倒不如先静观其变,看看她想做什么,能做到什么名堂。”
陆柠上学的时候那叫一个听话,他严重怀疑这是被压迫后的反弹。就是这反弹反差太大,宁静一时半会儿还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