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酌的目光没有丝毫变化,任凭那剑刃透过皮肤,他看着孟欢颜带着怒意的双眸,不禁笑了。
“你是打算一点都不给我这个做兄长解释的机会?”
“知道你是萧酌就已经够了,还需要什么解释?”
孟欢颜声音中透出阵阵寒凉,“我早知道你不是个简单的人,也知道你的名字是随便取的,但至少是心向我大曌的儿郎,可就这一点,我竟也算错了。”
“我说孟小弟,拜托你看看清楚,我一个亡命的太子能对曌国有什么威胁?”
“你流着庆国王室的血,这就是最大的威胁,”
孟欢颜话锋一转,“我再问你一遍,延河郡究竟怎么样了?”
萧酌黯然,叹了一口气道:“你放心,百姓安然无恙,我不会杀俘,更不会屠城。”
听到这里,孟欢颜心凉了一大截,此时倒在地上的严旭声音沙哑道:“我有眼无珠啊!还等什么,孟小弟,杀了他!”
山间回响着阵阵风声,空气中弥漫着杀戮之后的甜腥味,孟欢颜握着剑柄岿然不动,只是轻轻转了转手腕。
司徒烈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不耐烦了:“喂喂!我说三位叙旧完了吗?是不是容本世子说两句啊!”
孟欢颜没有一丝松懈,那剑刃已经沾上了萧酌的血,她背对着司徒烈道:“司徒世子,杀死你父亲的凶手就在这里,你说的交易现在可以谈了吗?”
严旭听出了孟欢颜话中之意,于是忍着疼痛坐起身来,从身后扼制住了萧酌。
“你想拿萧酌的命换你二人的命?”
司徒烈轻蔑道,“你威胁不到本世子,你们三个一个也别想跑。”
孟欢颜冷笑一声:“是啊,反正都是砧板上的肉,早晚都要死,拉上庆国太子做垫背也行,不过世子你可要想好了,我这一剑下去,他必死无疑,我想在你们君主那里,活的总比死的更有价值,况且他杀了你父亲,你难道就这样让他轻易死去?”
司徒烈沉声不语,他不得不承认孟欢颜的话是对的,箫顺然虽然派人追杀萧酌,但明里暗里都希望看到活着的他,自己从小受了他不少气,况且又杀了自己的父亲,是时候折磨他一下了。
“你说的对啊,萧酌这家伙,从小高傲得不行,这次好不容易落在我手里,我怎么着也得挫挫他的锐气,别的不说,折磨人的本事我还是有的。”
说着,司徒烈扔给孟欢颜一副绳索:“那你就先替本世子把他捆起来,捆紧了。”
孟欢颜给严旭使了个眼色,紧接着萧酌便被五花大绑起来。
“严兄,你还能起身吗?”
“放心,没问题,”
严旭咬着牙站起身来,顺势也将萧酌拉了起来。
孟欢颜依旧没有松开剑,而是迅绕到萧酌身后,镇定道:“那么就请世子给我二人两匹快马,到了安全之地,我们二人必将其奉上。”
萧酌道:“孟小弟,你当真要如此对我?早知道你这样忘恩负义,当初就不该救你!”
“你现在没资格和我谈条件,你是救过我不假,不也是看中了我的身份吗?我说了我兄长在军中做大官,你只是想利用我打入曌国大军内部,利用曌国大军帮你对付箫顺然,之后再坐拥庆国江山而已,你手刃司徒长青不就是你目的当中的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