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眉头紧锁,“他们这难道没有什么阴谋?”
胡一臬放下手中茶碗,朗声道:“张将军放松一下,不必紧张,实不相瞒,他们这次能够撤退全凭老夫与他们守将达成的协议,保证他们不会再来侵犯桐丘郡。”
“什么协议?”
“你可知延河郡一战,庆国骑兵部队折损严重之事?”
“当然,魏将军拼死一战,而且还手刃了他们骑兵营领司徒长青,这与他们退兵有何关系?”
胡一臬起身,一脸得意道:“看来张将军整日忙着排兵布阵,这消息还是知道得少了些,你以为延河郡能够打胜仗是那魏子靖的功劳?他在先前在战场上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全亏他夫人严守此秘密,才不至于扰乱军心,事实上,这场战役能够大胜全靠他背后之人。”
躲在暗处的严旭不禁身后一冷,不自觉握紧了手中的剑柄,魏将军身负重伤的消息居然不胫而走,想是庆国军队得知这消息,才将目标瞄准延河郡。
张起没有说话,因为这一切他已经从严旭口中知晓,他此时心中与严旭的想法一样,但想看看这胡一臬究竟卖的什么药,于是不动声色问道:“这背后之人是谁?”
“这背后之人,就是前两天救了小女之人,老夫看他也是有为青年,本想留在府中,谁料贱妾前两日去给他换药之时,偶然现此人身份有异,竟是个女子!”
此话一出,着实让张起震惊不已,连同躲在暗处的严旭也惊得合不上嘴巴,和自己的结拜的孟小弟是个女的?
孟欢颜虽知道江晚柔心思多,但观察几日却没现她将自己的身份说出去,再加上江晚柔对孟欢颜处处照顾,又对延河郡之事表现出同情,或许是出于都是女子的同理心,孟欢颜对江晚柔放下了戒备之心。
于是将自己与吴忧在延河郡的事全盘托出,只是为了能够祈求桐丘援军出手,但谁料江晚柔转身将此事全部告知胡一臬,原本胡一臬不想掺和延河郡之事,只求自己的地盘稳固即可,但此时庆国军队开始骚扰桐丘,胡一臬头疼不已之际,江晚柔出手了。
张起听着胡一臬的话,心中的怒气再也压不住了,狠声问道:“所以说,大人是将自己女儿的救命恩人出卖给庆国了?”
胡一臬冷笑着说:“张将军这话就难听了,我这也是为了保全桐丘郡,牺牲一个人换取全郡太平,何乐而不为呢?”
江晚柔也着实够聪明,她也抓住庆国人睚眦必报的性格,鼓动胡一臬将杀死司徒长青的背后主谋之一交给庆国,但条件是不能再侵犯桐丘,这是一笔无耻的交易。
庆国人一看杀死司徒长青的人在胡一臬手中,立刻放下姿态与其谈判,孟欢颜就这样被出卖了。
躲在角落的严旭怒火中烧,再也按捺不住,突然从角落里出来,长剑出鞘之声顿时将胡一臬吓了一跳。
“狗官!见鬼去吧!”
还没等众人反应,严旭手起剑落,一剑刺向胡一臬胸膛,只见他口吐鲜血,在地上挣扎几下便再也不动了。
此时营帐内只有张起、严旭和倒在地上的胡一臬,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张起有些无措,此时严旭镇定道:“张将军,在下不想连累你,人是我杀的,你尽管上奏朝廷,只不过在这之前,在下请求你出兵搭救延河郡!”
张起暗暗平复了情绪,看着严旭道:“胡一臬出卖有功之人,叛国罪是逃不掉了,该杀,你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