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定寒先前的妻子因为难产不幸去世,连同孩子也没能活下来,章定寒很是伤心,后来娶了现在的夫人王氏,与其成亲后便生下一个男婴,所以章定寒很看重王氏,只是时运不济,白人送黑人。
钟离给王氏施针之后,王氏逐渐安静下来,但眼神空洞,嘴里依旧喃喃自语,经过诊脉,确定王氏是受了很大刺激才变成如今这样,只是这心结难解,症状恐怕一时半会好不了。
钟离只好先开了几副药剂,嘱咐章定寒要多开导王氏,只有内心真正放下了才能恢复过来。
更深露重,寒风呼呼而过,安抚好王氏之后,众人起身告辞,章定寒原本想送他们回客栈,但被冯云澈回绝。
“客栈离这里不远,刚吃完饭正好散步回去。”
孟欢颜附和道:“章大人不必相送,您照顾好夫人便是,夫人心结未解,您多安抚吧。”
“在下多谢将军和郡主关心,还有几位大人的照拂,请各位慢走,在下就不相送了。”
说完,众人即刻转身,孟欢颜刚走两步,那王氏好像又犯病一样,跑过来突然拉住孟欢颜的手。
众人一惊,章定寒正要上前,但被孟欢颜阻止。
“夫人是有什么话和我说吗?”
那王氏也紧闭双唇,眼含热泪,不言不语,只是紧紧拉着孟欢颜的手。
孟欢颜叹了口气,轻轻安抚道:“夫人,人死不能复生,您未来的路还长着呢,请节哀顺变。”
王氏依旧不要说话,这时冯云澈走上前将两人分开,章定寒这才上前拉住王氏,于是众人才向大门走去,孟欢颜时不时回头看了看王氏,她总觉得王氏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出了门,江之年表示自己有些累了,想骑马回去,钟离于是也表示和江之年一道骑马回去,只是想给冯云澈和孟欢颜留下独处的时间。
“郡主是和在下一起散步,还是骑马回去?”
“客栈离此处不远,还是走走路吧,刚才吃了那么多,总该消化一阵。”
于是二人径直朝前走去,冯云澈开口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刚才那位夫人有些问题?”
“你也看出来了?”
孟欢颜说,“她刚才拉着我的手,眼中流露出来的是急切与焦虑,好像有什么重要的话想和我说,似乎在寻求我的帮助。”
冯云澈眼眸清冷,目光微转,然后道:“不知道为何,我总感觉这个章定寒有点问题,但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我想派人去打听一下,他那孩子究竟得了什么病。”
“现在还不是时候,别忘了我们来鹿鸣郡是做什么的,现在又死了一个老兵,不过,我怎么看不出你有多着急?那可是你冯家军的旧部啊,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最后还是送了命。”
冯云澈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是吗?那些老兵真的是我冯家军的人吗?”
孟欢颜停住脚步,“你这话是何意?难道他们不是?”
冯云澈回过神,微微一笑:“开玩笑的,我冯家军的人我还能不知道,走吧,天已经很晚了,明日还要查案。”
孟欢颜没有多想,二人加快脚步回了客栈。
冯云澈让霜白依旧肩负起保护孟欢颜的任务,给两人安排了在同一间房,孟欢颜觉得霜白虽为女子,但是冷冰冰的,感觉不太好接近的样子,当天夜里,两人只是打了招呼,随后各自睡去。
翌日,天还未亮霜白就离开了房间,孟欢颜听到房门的声响也起了身,然后就没有睡着,于是起身洗漱,她打开皇后给她准备的衣服,从里面取出一件男装换上,又寻了青色鹤氅,这打扮着实像一位富家公子。
冯云澈一早见了孟欢颜这身打扮,忍不住道:“郡主这身男子装扮还真是英姿飒爽,你这一出去还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小女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