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燈看她的樣子,心下?不由得覺得好笑?,但還是好好的回答了她:「看到了,謝謝你送來的糖,很甜。」
陳寶兒沒想?到他會?這樣極為認真的回答了自己,她努力板著?的面上有一秒鐘的不自然?,但很快又回神地嗯了一聲。
「沒什麼,隨便選的。」她說。
這樣隨意的語氣,像是費盡心思?搜羅對方喜好的人並不是她一樣,陳寶兒又說:「那你等下?有空嗎?」
荷燈略一遲疑,沒有回答。
「你上次帶著?傘來找我,我很感謝你,」陳寶兒說:「所以我想?請你吃頓飯……」
荷燈看她,笑?了笑?。
「不用了,」他婉拒說:「這是我應該做的,而且……那個時候無?論是誰都會?去接你的。」
像是沒想?到對方會?拒絕自己,陳寶兒呆了呆,緊接著?表情一沉,沒說一句話就轉身跑走了。
她來得快,去得也快,荷燈在後面看著?她甩動的高馬尾,直到那個身影彎過轉角不見?了,他才回過身,不用怎麼刻意地尋找,十分輕易的就與那道銳利的視線對上。
他目光淡淡,相比起對方分外恨恨的眼神來說,可以說得上是漫不經心了,而就是這樣的神色,落在與他對視的人的眼裡,完全可以說得上是挑釁了。
荷燈先移開了眼,唇角卻在暗處極輕地勾了勾。
他心裡默算著?某個快到終點,此刻又停滯不前的進度條,在感受到其他人的嫉妒時,他很快的有了的計較。
直到上課後,那道視線都沒有散去,而等至放學?後,令人沒想?到的是剛離開不久的女?生又再次回來了。
倒沒說什麼話,只依然?板著?臉跑到剛要走出教室的荷燈面前,朝他的懷裡再塞了兩盒糖果,接著?不等人反應過來就又徑直走了。
荷燈:「……」
回想?起一秒前在自己跟前紅著?耳根的女?生,是麵皮子很薄的樣子,荷燈一時之間都無?法將其與那些有關?傳言聯繫起來。
之後這樣的情況只多不少。
陳寶兒在第一次被?拒絕後回去像是詢問了其他人的意見?和建議,於是在再次邀請荷燈受到拒絕後,她沒有再羞惱的跑走,而是表情仿若不在意地說那我下?次再來問。
等對方問得多了,荷燈也沒有辦法一直拒絕她,於是便鬆口的和她吃了兩次,但就是這僅有的兩次卻足夠讓有關?於他們的緋聞傳遍整個級部,再等等下?去就連更高的級段那邊都知道了。
在這一個放學?,荷燈又被?人攔在門口搭話似的聊了幾句後,陳寶兒終於做好了心理準備地開口:「那你明天下?午的自由課……可以到自習室來找我嗎?」
荷燈看著?她臉上不太自然?的表情,心裡對她將要說的話有了預感。
他沒來得及說去還是不去,對方就已經難得對他凶了臉,壞著?語氣說:「必須去!如?果你敢放我鴿子的話,我、我就……」
她頓了好半天也沒說出什麼來,最後還是只驕矜著?表情又重複地說了一遍,讓荷燈一定要去。
一直到荷燈點頭,陳寶兒才滿意的離去,而等人走後,荷燈剛要回座位收拾東西?的時候,從教室里走出的一人的肩膀便狠狠的與他撞著?擦過。
荷燈微皺著?眉去看那個背影。
教室里其他人都早就走了,只有一人等著?聽完他與陳寶兒的對話後才氣勢洶洶起身,不過短瞬間的看了一眼對方臉上的陰沉神色,荷燈便偏過了眼。
很快了。
第32章無語。
等到在的清晨荷燈到達教室里後,他隨手摸了下抽屜,不出?意外?的裡面原本安放的糖盒又再次消失的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紙條。
——「離她遠點?」
字跡潦草不堪,在?字的結尾處的落筆力度,更是重的像是要劃破紙張一樣。
不需要?多加想像,荷燈都仿佛能感知到對方因瘋狂嫉妒而扭曲的面孔。
不過就因為?幾句話、幾顆糖,荷燈這幾天?明里暗裡受到的有關那人小團體?的刁難就絕不少,雖然相比於之前周明的做法來說,不過是一些「小麻煩」,但也足夠惹人煩。
但今天?不一樣。
荷燈邊回想著昨天?放學後對上的那雙沁了恨意的眼,邊將手裡的紙條細細地疊好?,隨手夾進書里。
在?可能面臨著自己喜歡的人要?對其他對象告白的舉動,荷燈並不覺得對方會無?動於衷的坐以?待斃,他一定會做些什麼。
做些什麼呢?
荷燈好?奇著,甚至事不關己的依照男生的性情代入思考了一下,覺得太過分的事也不像是那人能做出?來的,但如果能讓自己去不了與陳寶兒約定的地方最好?。
——那他要?怎麼做?
等早上的課程過完,這一天?的下午都是自由課。
顧名思義,自由課就是擁有極大自由的活動課,荷燈他們的自由課是和隔壁班一起連上,外?加級四的兩個班級也都是在?這個時候活動。
作為?貴族學院,其活動上的自由項目自然也顯得不太一般。
場地面積很大,大到可以?概括許多開放型的特殊運動,例如射擊、射箭、馬術等,又或是詩歌賞析、交際舞等小型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