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裡頭泡得心臟撲通撲通亂跳,跳得他腦袋都要炸掉了。
趙寶珠想不明白。
艾遷這個庸醫,既不懂柔情蜜意,更不會甜言蜜語,模樣也就勉勉強強算可入眼罷了,而且還摳搜吝嗇,刻薄古怪。
起初對他也總是冷言冷語,調侃戲弄,稀里糊塗就給他背上了三千兩的負債,嫁給他更是連個交杯酒都沒喝過,不要說花前月下紅袖添香,成婚以來每日每夜就圍著柴米油鹽打轉,做飯洗衣種地採買,半點都不詩情畫意。
他原來還是侯府公子的時候,什麼白面郎君沒見過,那些貴公子一個個貌比潘安,顏如宋玉,滿口都是詩詞歌賦人生哲學,那像這個庸醫,成天就是錢錢錢!
「你腿還沒好透,少泡會水,聽到沒?」
艾遷坐在屏風那頭半天沒聽到動靜,不知趙寶珠在幹什麼,可他一開口就把趙寶珠驚得心慌意亂無與倫比了。
「啊?知道……知道了。」他整個人一個激靈,立馬就想站起來,可惜趙寶珠忘了自己的腿還是瘸著的,一個重心不穩就要跌倒,「我馬上就好了,我……哎呀!」
趙寶珠嚇得眼睛一閉,暗暗惱自己這一跤摔下去也不知道會不會傷上加傷。
「毛毛躁躁像什麼樣子?」
趙寶珠眯縫著眼悄悄一看,艾遷竟然把他給接住了。
可是他剛剛還在沐浴,如此這般,這般如此,怎麼能就這麼被接住呢。
他還沒穿衣服呢!
49
白白嫩嫩的小哥兒就這麼赤條條的被人抱在懷裡,擱誰身上不害臊啊。
趙寶珠整個人就跟燒紅的木材一樣直冒煙,他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好像不管遮哪兒都很奇怪。
艾遷本還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他當真想的就是別讓趙寶珠這個笨蛋把自己摔暈而已。他是個大夫,見過的男女老少不計其數,就是當初剛撿到趙寶珠的時候,也是他親自上的藥,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他哪兒沒見過。
可是現下,趙寶珠這小臉一紅,雙眼一羞,竟把艾遷也搞得不自在起來。
「衣服……衣服給我。」趙寶珠側著身子蜷成一團略作遮擋,腦袋都要垂到艾遷懷裡去了。
「又……又不是沒見過,你忘了受傷的時候是誰為你上藥的了?」艾遷想說點什麼打破這奇怪氛圍,可他懷裡的趙寶珠一個側身,就把他的目光吸引到了飽滿臀尖上的一顆紅色小痣去了。
這是哥兒獨有的標誌,有的哥兒紅痣長在臉上手上,肩上背上,可趙寶珠的偏偏落在那兒處,就好像軟乎饅頭上染的一粒胭脂紅,搔得人心癢。
「快穿!」
艾遷跟燙手山芋一樣把衣服塞進趙寶珠懷裡,退到了屏風那頭去。
他垂下頭望了一眼自己,又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呼出。
媽的,這哥兒跟個小妖精似的。
要命。
5o
這兩人直到雙雙洗漱好,躺在了床上都還在別彆扭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