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嫂苦心孤诣迎房瞬仪进门不是为了让她成为一颗废棋吧?”
裴缜智珠在握,“梁国公表面上为有这样一个女儿感到不耻,但据我从房少卿处探来的消息,梁国公实际上很疼爱瞬仪,只是面子上抹不过去。假如她能诞下子嗣,在婆家受到敬重,父女关系必定有所缓解,届时大哥还怕借不上房家的势吗?”
裴绪笑起来,起初是低笑,渐渐放声大笑,到了声震屋瓦的地步。
“玄朗啊玄朗,你若肯参与朝堂,必不止步于区区六品之秩。”
裴缜乘车回醴泉坊,远远看见沈浊徘徊在落锁的门前。
大概是等急了,欲走,经他一喊又折回来。
“去哪了,家里一个人没有?”
“我回宅子里了,畔儿她们竟也不在吗?”
“在家门会锁?”
裴缜给他钥匙开锁。
“车上的东西我给二爷搬进去。”
车夫道。
“现成的壮丁,不劳烦阿伯了。”
取下东西径自全堆沈浊手上。
沈浊捧着东西进屋,越看越眼熟,及至屋里,放下来一瞧,不由惊呼:“这不是我送裴侍郎的香料么,怎么到了你手上?”
“哦,他硬塞给我的。”
“好嘛,便宜你了!”
“说起来,事办成了吗?”
“裴侍郎出马,岂有不成的。”
沈浊伸出大拇指指着自己,“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可是天子护卫,皇家禁军!”
“编入神策军了?”
“嘿嘿,正好有一个空缺,裴侍郎就把我塞进去了。也不是随便塞的,被哥舒将军好一番考校!”
“委实是大喜事一桩,待会儿叫何婆治一桌酒菜,好好替你庆祝庆祝。”
“庆祝倒不忙,有一件事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
“什么事?”
“既然这东西兜兜转转到了你手上。”
沈浊指着桌上的名贵香料,“能不能当我钱还了?”
裴缜双手抱在胸前静静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