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裴缜走后,又是一轮嘁嘁喳喳,甚至有人开了赌局,赌新二夫人什么时候有喜。
早朝散后,裴绪被召去含章殿,陪皇帝下了几局棋,近午时分,方才归来。一进院子便被告知裴缜在书房里等候。
“来做甚?”
裴绪边脱官服边同裴缜搭话。
“望你。”
“新鲜事,我目无长兄的弟弟竟来望我,真真比铁树开花还新奇。”
裴绪将朝服甩在屏风上,理理衣领,仰首间粗大的喉结上下滚动,发出嘲弄的笑声:“听说你最近和弟妹走得很近?”
裴缜不语。
裴绪继续嘲讽:“我就说嘛,你嫂子给你择的妻不说处处符合你喜好,十有八九贴合,朝夕相处必能生出感情来。”
裴缜兀自低头摆弄桌上那尊红珊瑚。
“这几日娘心情也宽敞,盼着抱孙子呢,你什么时候给她老人家生一个?”
“生儿育女之事,恐怕还得劳烦大哥。”
“我和你嫂子已育有一龙一凤。”
“不是指你和嫂子。而是你和瞬仪。”
裴绪瞠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无非是想请大哥把当初对紫燕做过的事再对瞬仪做一遍。”
“裴玄朗,这是该从你嘴里讲出来的话?”
“前路我已铺好,只待大哥下手,届时珠胎暗结,大家皆会当做我的骨肉,既了了母亲的心愿,又解了瞬仪之围,岂不两全其美?”
“我看你是疯了,竟跑到我面前说这等疯话!”
“这不是大哥之前对我说过的话么,轮到我对大哥说怎么就成了疯话?”
“你愿意替我养儿子?”
裴绪冷笑。
“你我亲兄弟,分什么你我,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
分明是裴绪当年的原话。
裴绪再也笑不出来了。
“你认真的?”
“自然。”
“若我不答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