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妄想着自自己血缘最亲处得到爱意,那是最简单最轻易的渠道。
但也只是妄想。
那人任由傅家其他人对他苛刻。
在数九寒冬里把门锁上,因迟回家一刻钟而在外面站到血液都快凝固。
在未完成规定的任务,把他关进漆黑的木屋,木屋紧贴着马厩,是一整夜的和脏污与排泄物“作伴”
。
漠视江希饶对他的打骂,在学习钢琴课的那几个小时他身上几乎没有好的地方,在隐蔽处,在大腿的根部直至现在还有印记。
他被江希饶绑在钢琴的椅子上,掰开了双腿,在最痛的大腿内侧用点燃的烟头狠狠地按下去。
大概一整个傅宅都能听见他的惨叫,没人敢进来打扰他们。
没人想进来打扰他们。
对于那个人来说他只不过是一颗不安分从避孕套里跑出来的精子。
该死的是他,而不是他的母亲郭佳。
——他是连自己的父亲都不喜欢的东西。
傅世昌不许他回邻省的农场,威胁他说那个破镇子没什么人,要是被人发现他悄悄回去,傅世昌就把他外公外婆杀了,让外边的野狗分食他们的尸体。
这是他曾逃跑被抓回去时傅世昌发狠说的话,他从不觉得那句话是吓唬他的。
他太弱小了,什么都反抗不了,只能乖乖听话。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再渴望爱。
可他曾经在外公外婆那得到过爱,已经尝过那种令人着迷,就像是被一个圆球气泡包裹住,将疼痛都隔绝在外的感觉了。
他拒绝不了。
就像为了救温渡而跳进那冰冷的水库内,即使因幼年时的后遗症而让接触到水的一瞬间,骨骼关节处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痛。
但抱住青年的那一瞬间,好像所有的疼痛都隔绝在外了。
温渡说喜欢他,他一直掩藏在内心深处不敢说出,想要回应的,是爱。
从来没有人喜欢过他,直到他第一次在温渡身上感受到那渴望已久想要得到的炽热情绪。
傅承,拒绝不了。
温渡再一次来到他身边带着那炽热的,就如他名字一般的温度时他不敢却轻易触碰了。
他怕好不容易冒出来的泡泡又碎了。
可是现在,他却有些控制不住了。
人总是贪心的。
捞捞qaq
助理看着自己老板坐在椅子上浑身上下冒出那越来越重的戾气,将咖啡送进去后暗暗决定今天之后无论有什么事情都不可能上楼去汇报老板,哪怕他死也得死外边。
这是打工人最后的倔强。
却不想刚出门两步办公室的门就被自己推开,他那全自动制冷机老板竟自己出了办公室。
“提前下班,今天有点事。”
穿上外套正在整理自己衣领的男人面上全然没了先前那般冷硬,甚至隐隐看出了几分柔和。
什么意思,制冷机开始自动调节为制热模式了?
助理眼神呆滞了一瞬,低头看了眼表。现在才下午三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