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他只觉得这样像是一个故意用来维持住表面上平静祥和的面具。
严丝合缝地贴在宋呈越的脸上,半遮半掩地盖住他这些天来的变化,却让人挑不出可以抨击的地方。
太可恶了。
郁筠忽然想往他的脸上来一拳。
但就算憋着这样一肚子毫无根由的火气,郁筠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憋出了两个字。
“我吃。”
松手
憋屈地吃完菠萝,憋屈地睡了一觉,郁筠登上了第二天前往国的飞机。
飞机上两人虽然坐在一起,但仍旧是那副貌合神离的模样。郁筠越想越烦,干脆戴着蒸汽眼罩睡了一觉。
醒来后,顺着扶梯下了飞机,郁筠踩在国机场上的脚步有些虚浮。
宋呈越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扶着郁筠,步履平缓,一边走一边说道:“jones先生派来的人已经在通道等候了。”
“嗯。”
郁筠点点头,应了一声。
前几天他们没有什么公务上的安排,郁筠便应了在国长期有合作关系的朋友kerry的约。
kerry是jones家族的继承人,第二性别beta,前些年和自己的alpha未婚夫订了婚。而郁筠要去的,正是他的婚礼。
虽然家族的历史十分古老,但kerry却是说服了自己的父母,准备办一场游轮婚礼。
“我和alex就是在游艇派对上认识的。”
kerry在向郁筠发出邀请的时候,语气幸福地说道。
对此郁筠表示了祝福。
他心里倒确实有些五味杂陈,但不是对这段关系的不理解和讽刺,而是——kerry当初是个坚定的不婚主义。
作为beta,他的确拥有这方面的自由。郁筠一直以来都很向往成为一个beta,beta不像oga,不找到一个终生标记对象,就会在信息素的灼烧中过早死亡;也不像alpha,如果腺体内的信息素没有oga的纾解,也会缩短寿命。
有时候,郁筠在想,这样的进化,让alpha和oga获得与beta不同的能力,看似是一场进化,但实际上呢?
不太好说。
坐上kerry派来接他们的车,郁筠和宋呈越一同坐在车后座,一人占着一边门。宋呈越靠着右边的窗沿,眯着眼睛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一言不发。
国的街景的确和国内不同,不过郁筠常有行程来这边,也没有什么欣赏的兴趣。于是,他便只浅浅地看了几眼,就将目光转到了宋呈越的身上。
宋呈越一直在盯着窗外,目光落点散漫,像是在看什么,又像什么都没看。
有什么好看的?
郁筠想。
不都是那些快餐店,以及造型独特的公交车。宋呈越从前在这里读书,也不是没有看过。
车窗的隔音很好,几乎没有什么嘈杂的声音传进来,就更显得车内气氛安静得尴尬。
更何况今天的天气着实有些暗沉,让街景蒙上了一层灰色的、令人心情低沉的雾气。
一切都让郁筠感到十分不适。
“你以前在这里上学?”
郁筠不知道是第几次回头时,看到宋呈越仍然一瞬不瞬地望着窗外,便忍不住问道。
“不是,”
宋呈越终于回了头,他笑着说道,“我们学校在郊区,离这里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平时也很少来这边。”
“噢。”
郁筠抿了下嘴唇,应了声。
“不过,也不是一直不来。”
宋呈越撑着下颌,说,“偶尔社团活动,或者是周末的时候,也会来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