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挣扎着从床上爬起,努力了好几次才艰难起来了。
“我要去求陛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齐言抓住了他瘦到几乎皮包骨的手腕。
“三弟,你这又是何必呢。”
齐玉喘了口气,目光望向一处,那里放着碎到只剩一小部分底部的瓷瓶,是那一晚元宝生气摔碎的。
“长兄,你根本就不理解,元宝对我有多么重要。”
他可以接受这个世上谁都没有,甚至他自己都可以没有。
但是他接受不了,这个世上没有元宝。
“我一定要找到他!一定!”
哎!
见他态度这样坚决,尤其是见他将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齐言终于不忍。
“你好好休息,我去禀告父亲。”
若是为了这点小事惊动了圣驾,他们齐家怕是要沦为别人的笑柄。
齐昌自齐言那里听来事情经过,当即冷声道。
“区区一个下人,也值得你来禀告我?”
齐言沉声道:“可他对三弟很重要。”
齐昌满不在乎:“给他拨一个更好的不就行了。”
齐言苦涩一笑,回想这些天齐玉几近癫狂的表现,摇了摇头:“怕是不行。”
齐昌眉头紧皱,看向齐言的眼中似有责备。
“你该不会……”
齐言淡定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直到放回后,才不急不缓说道。
“你应该去看看现在的三弟,等你看了之后,就知道了。”
此话一出,齐昌默然。
他想到了齐玉的母亲,是那样的美好纯洁,可惜却英年早逝。
又想到对齐玉的十年亏欠。
他就算成了齐家家主,却并非失去了人这一身份。
既然是人,自然有情感存在。
既然有情感,当然避免不了有私心。
既然有私心……那么答应,也就成了理所当然。
“罢了,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齐言起身行礼,应了一声。
“对了,把人找到了,捆了直接带回齐府的柴房,饿上三天三夜,让他长长教训。”
“若还有下次,直接打死!”
顾着齐玉的情绪,他已经对那个小书童很宽纵了。
既然给脸不要脸,也就别怪他心狠了。
齐言点了一下头,也觉得应该对元宝略施小惩,否则就真要无法无天了。
……
元宝正在跟贺麟下象棋。
他以前从未涉猎此道,就连规则都是现学的。
贺麟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旗鼓相当的两人竟也下出了棋逢对手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