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想来也看出这信上的意思,除了这封书信,还有一块玉,这块玉颜色鲜红,是红玉大人的贴身信物,若是小奴没有猜错,这封原本的书信也是红玉大人交给你的,不知猜的对不对。”
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这样一个大胡子自称小奴,还一副千娇百媚的姿态,看一眼就令人作呕,这里的风俗真是乾坤颠倒,好像古书里所说的女人国。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我怎么信你?我看你并没有十足的好心,既然能上到这里,红玉那里想必已经打点好了吧?”
“哈哈,正宫娘娘真是料事如神,小奴……”
“住口!”
我忍无可忍,居然不得不挥一下正宫娘娘的威严了,“不准你自称小奴,也不准你叫我正宫娘娘,我不管你们这里什么风俗,我说了不许就是不许,你要是不愿意同我说我,转身走掉就是。”
我这话刚说完,谁知这个大胡子竟然扑通一声跪倒,诚惶诚恐的样子好像下跪求饶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小奴……我有罪,惹怒了娘娘,将来皇帝算起账,我是活不成了,娘娘新来不知道,这里本就是女尊男卑,男儿与骡子马都是干活的农具。”
“怎么着,你们这山洞洞里面还有耕地?这不见天日的什么庄家不得蔫儿死啊,你别欺负我初来乍到毬都不晓得,你们男尊女卑也好,女尊男卑也罢,总是受了现代文明的洗礼,难不成你们还真是世外桃源与世隔绝了?”
我看他一直跪着,有气也撒不出,抽身就要走出阁楼,出去散散心,可是这个大胡子好像狗皮膏药一样形影不离,问他他也只会拿好话搪塞,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既然这样喜欢当奴才,是不是已然净身,专职伺候女皇陛下了?”
“哎哟,这可使不得,历来进了逍遥洞的,没有再动过儿女之情的,除了这里的皇帝,我们这些奴才,根本没有喜欢人的资格,看到别人好就只是侍奉,挨一顿骂也值了,可是这歪点子是一点都不敢想,想了就是杀头之罪。”
“还没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率步走到山洞后面的河滩,夕阳西下,晕黄的残景倒映在水面上,四周放眼望去,再没有人烟,没想到世上还真有这么悠闲的地方。
那个大胡子立即换出一副好脸色,和颜悦色的笑道,“小人姓汪,名叫慎独,君子慎其独也的慎独,不过山上的人没这么客气,大家都叫我汪伢子。”
“汪伢子?你老家哪儿的?”
“嘿,川东,不过我家里好几个亲戚都是湖南的,所以他们说的话我也能听懂。”
湖南,怎么这么巧,转了一圈又回来了。想来天下离奇的事我也碰见不少了,不过这一件八成是有人故意安排。我随口说了几句《离骚》考他,他说他不读书,只听小时候有人唱戏,演的就是书生投江。
“娘娘,这书生和咱们一样,也是生在女尊男卑,然后女皇帝不喜欢把他打入冷宫,这个书生一动念头就跳到江里了,是不是?”
“是个屁,你以后别说什么君子慎其独也,先读几本书再说,什么冷宫,还一动念头,你当屈原也是死变态啊?算了,这不怪你,毕竟你也是头一次听说。可是要是有人再问起,不能这么说了。”
“是。”
他嘴上说是,脸上却笑容满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中了彩票头奖。
眼看着太阳一步步沉沦,天色暗下来,有人在远处烧纸,随风飘来的纸钱带着浓烈的下硝烟味,汪伢子反应真快,第一时间抓起我往山洞跑,我还没醒悟到底生了什么,一排子弹‘咻、咻……’射过来,迟一点就要打成筛子了。
从河滩下面钻出许多的身穿迷彩衣的士兵,枪炮声响起,我身后也冲出许多的女人,红玉冲锋在最前面,手中挥舞一把斩马刀,迅无比的突破对方的阵营,没有一袋烟的工夫,对方的那些战士已经被我们这些女战士纷纷斩下级。
红玉的身上披满鲜血,腰上别着七八颗人头,其他的人腰上也都有两三个脑袋,他们擒获了对方的领,是一个红胡子蓝眼睛的外国人。红玉看我吃惊的站在原地,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娘娘,天快黑了,回洞里吧,晚上有大宴。”
我回过神,只见她们已经一个个回到山洞,河滩上多了一片片的鲜血,过了今天晚上,河水会冲刷掉所有的血迹,这二十几条性命将再也无从查找。
汪伢子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不但不惊讶,反而把脸一扭,一副看不了血腥的厌恶表情,真是奇怪,这里的人真的好奇怪。
“晚上的宴会,是一场鸿门宴。”
汪伢子悄悄说道。
“好啊,你还是知道一两个典故的,那你说说什么是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