圭罗圭罗刹帝利,行の垮塌,思维若迟,
与死神同眠,喜乐忘怀,
终觉大道无也,一切由人嘲弄,醉卧荒坟。
我想起这句话,是因为我越来越感觉生活是件难于登天的事情,带着这种悲哀的情绪,我毫不在乎面前这个男人手中的大黑星,他的口音像是湖南人,这样最好,我想我可以搭一回顺风车。
“小鬼,不要耍花招,我知道她是你的女朋友,你不要命,你女朋友的命也不要了?再说,你刚才把胖师傅打昏了,怎么说医药费也是要给的吧?不多要,十万。”
劫匪狮子大开口,我早有预料,十万不是一个天文数字,我要是在家,随手打赏就是上万的数目,而且这个人手上还有枪,十万就更加合理了。
苗独秀的身手对付他绰绰有余,就算是有枪,距离太近是没有什么优势的。可是我觉得这个人的出现很奇怪,一个人没有来由也没有去向,仿佛只是为了出现而出现的。
“好,可是我手上没那么多,你放了我女人,我自己跟你去。”
“不行,我放了她,不就多一个通报给公安的叛徒?你们两个谁也不能走,跟我上车。”
就这样搭上顺风车,那个胖师父一个人就能占满整个驾驶室,不得已放到了车斗里,我也到了车斗,因为那个劫匪觉得我这个人很危险,他要苗独秀留在一边当人质。
我一个人对着一个昏睡的酒鬼,也跟着困,要不是阴风阵阵,我早就跟着呼呼大睡了。说来也是奇怪,他竟然在这种环境下也能睡的香,看来我的失眠是没治了。
驾驶室里,因为苗独秀不会开车,劫匪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拿着手上的枪,虽然是关着保险,可是万一走火那就麻烦了。难道他的枪是假的?
头顶的月光朦胧暧昧,隔着一层白雾,只见躺在铁板上的这个胖师父脑袋下面渗出黑红色的脑浆。我试了试他的鼻息,又用手沾了沾那些血浆,果然是血腥气十足。
刚才我出手故意放慢,而且击中的不是要害,是不可能把他打死的。这个胖师父一看就是皮糙肉厚,身上的脂肪都可以当肉盾了,我把他的身子掀开,却看到他的后背有一道从上到下的伤口,
伤口非常的深,而且是脊柱的位置,他的脊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偷走了,怪不得躺在地上和一滩烂泥一样。这手法的精准,就是手术医生也未必能够把握好,更不用说是在时间极短的黑夜了。
这个劫匪的车技看来不太好,有好几次都要把我甩出去,我四处寻找证据,可是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现,刚才把他抬上来的时候他还在打着呼噜,他是仰卧在车上,这样的体重基本没人能够翻动。
眼看着天色慢慢变亮,鲜艳刺眼的朝阳染红了山岭,我的脚下已经被鲜血染红,整个的车斗都是血迹,好像油漆桶倒了一样。
“妈的,你搞什么鬼,这是什么东西?”
“我抓了一只耗子,太饿了……”
“去你的,什么都吃,记得给老子洗车啊。”
劫匪没有多注意,他已经困的不行了,天空鱼肚白,没想到我一夜都没睡。
我看见前面有交警查岗,可是开车的劫匪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一脚油门往前冲,不料这次没有突围成功,车胎被打爆,卡车撞到铁丝网上。我紧抓着栏杆没有摔出去,可是那个胖师傅就没这么幸运了。
他的尸体正好落在一辆警车上,顺带的鲜血也洒了一路,那个劫匪先是骂了我一句,接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加足马力冲破阻拦,跳车拐着苗独秀跑开。
我放心不下苗姐,跟着他们钻进山林,那个劫匪似乎对这附近的地形很熟悉,很快就找到一条小路,从小路我们到了一道瀑布前面,瀑布后面是山洞,那些追来的警察一路开枪,有几枪差点把我毙掉。
到了山洞里面,我一直紧跟着这个劫匪,他钻到一个向下的洞穴里,里面没有一点亮光,只听‘嗵’的一声,我的阴阳眼看到他把苗独秀打昏,然后举起枪,枪口对准她。
“砰砰砰!”
我抓住他拿枪的那只手,这三枪都是冲天射的,有几只蝙蝠被打落,那人知道自己敌不过我,干脆放开手,把枪口指着自己的太阳穴。
“我死前还有一个愿望。”
“我这个愿望就是报了杀父之仇,你是不是千魂乱?”
我没想到他竟然认识我,可要说和我有杀父之仇,那根本不可能,我虽然偶尔也出手,但是都是对付鬼,没有杀人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