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蕙不理会旁的声音,用心操办葬礼。闲下来就陪着便宜妹妹。
她不确定自己来的是便宜妹妹第一世还是第二世。唯有将知道的一些关键点牢牢记住,设法让女主走入正途。
她记得剧情开始时,孟氏派的王兴家的婆娘就极不靠谱。
她留书时特意交代要找谨慎本分的仆妇丫鬟过来,并指明哪几位是爱偷奸耍滑。到庄子后又特意修书告知父母关于姜雪宁的情况。
言明璞玉需有正确的教导方能雕琢成器。妹妹正是彷徨无依的时候,陪伴身侧的人选更要再三斟酌。
原本心神大乱的孟氏被大女儿再三提醒,也醒悟过来。派来都是用惯的持重本分老嬷嬷和丫鬟。
没有了王兴家这类喜欢阿谀奉承,唬弄主子去作威作福的仆妇。就杜绝了姜雪宁变得不知天高地厚,与父母对着干的机会。
且这些天姜雪宁能看的明白,除了不能葬入祖坟,姜雪蕙确实是将葬礼按姨娘的最高规格来办。
她对外宣称因婉娘陪伴嫡次女多年,教导有功。还引领着姜雪宁一丝不苟按丧葬规矩礼仪接待老家亲戚访客。
由于处处做的周到妥帖,这也连带让姜雪宁博了个心善厚道的美名。
她心气渐渐平了,才肯同便宜姐姐说几句话。但有时会故意恶作剧,明知姜雪蕙几天没合眼,还非要让便宜姐姐讲京城的人事给她听。
姜雪蕙在现代可是经受过996甚至oo7的熬夜社畜,自然不会将便宜妹妹这小心思放在心上。
她还巴不得妹妹来问,她将世家大族的规矩要求用各种小故事说与妹妹听。比如某某高门为何能兴旺三代,某家为何一代就衰落。
有时还八卦一二,哪家姑娘看中哪家儿郎使了什么花招去撩,都敢直言不讳。
姜雪蕙将道理和规则融入故事里,既不说教也不枯燥。再将京城各家关系书写到一张张纸上,用人物关系图谱列表来解说其中纠葛或爱恨情仇。
只用一天晚上便引得姜雪宁听入了神。次日不等她问,就主动跑来她房间巴着她去讲故事。
姜雪蕙讲了两天后,姜雪宁也愿意吐露她和婉娘在乡间的生活。
会在晚饭后带姜雪蕙去看她们母女常待的亭子,她玩过的地方。便宜妹妹只要肯开口,姜雪蕙定然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倾听。并不时给予正面积极的回应。有时还会不着痕迹夸奖肯定妹妹几句。
就这样一点一点将便宜妹妹心里的芥蒂抚平不少。
待得一切尘埃落定,姜雪宁收拾好包袱,洒泪离开这生活了十四年的住处。姜雪蕙带着她,上了去京城的车。
车夫依旧是周寅之。姜雪蕙记得谢危同便宜妹妹走出荒山后,全赖此人招集回四散的姜家下人来救。
且在后面的剧情,也需要他帮忙串联各种剧情关系线,自然不能撇下此人。
然后,行至一小段路,在天朗气清的一天,她们见到了前来汇合的谢危。
纵使谢危风神俊朗,如天人一般清秀绝尘,但病歪歪的模样,冷淡疏离的姿态,让内心自卑的姜雪宁如同剧情展般,第一眼就对谢危生厌。
姜雪宁明明是自惭形秽,偏偏心生恶念,想将对方踩入泥潭,如同自己一般不堪才顺意。
好在这次姜雪蕙知她心结,早就对她耳提面命,教导她提升格局和眼光,若不如人就多想想自身优势。或学习对方的优点。
姜雪蕙接到父亲来信提及谢危与她们同上京城时,就提前一晚与妹妹同睡。等下人出了屋,用一副带着秘密的模样拿出父亲的信件。
她给妹妹分析父亲的信,尽管信上只简单说托了朋友带两姐妹上京,为两人名誉设想,对外称谢危是姜家远房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