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甜看见,柳陌径直进了拓跋霄的帐篷。
过了好一会儿,柳陌没有被赶出来,拓跋霄也没有走出来。
苏甜脑补里面正在进行的画面,心里又酸涩又痛苦,翻江倒海般难受。
昔日拓跋霄亲口对她说的那些甜言蜜语,现在全成了穿肠毒药。
每一句都带着强烈的讽刺,强烈的杀伤力。
苏甜单薄的身体,在寒风中摇晃。
她一跺脚,恨恨拂袖而去。
“世子爷,爷,您别赶奴婢走,奴婢已经无处可去了。若公主知道奴婢没有把爷伺候好,定会打死奴婢的。”
柳陌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她文静乖巧,刻意模仿苏甜倒有几分像,声音同样娇柔无助。
拓跋霄不为所动:“你的死活和本世子没有关系,怪你主子不怀好意,怪你不知羞耻。”
柳陌垂眸:“不怪主子,是奴婢咎由自取,不该痴心妄想,不该觊觎世子爷。
奴婢并非厚颜无耻的女人,只因与爷通信三年,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爷,难以自拔。”
拓跋霄斥责:“胡说,本世子何时与你通信了?”
柳陌如实交代:“禀世子爷,这三年来,公主寄给您的每一封信,每一个字,都是奴婢代写的。
奴婢与爷神交已久,奴婢沉沦在那些温情脉脉的话语中,对爷产生了不该有的爱恋,请爷恕罪。”
拓跋霄冷眸一眯:“此话当真,纳兰静与我的通信,都不是她亲手写的?”
柳陌点点头:“千真万确,奴婢若欺瞒世子爷,天打雷劈。公主什么也不管,连口述也没有,都是奴婢自己想,自己写的,表达的实则是奴婢的心意。”
拓跋霄明白了,怪不得他和纳兰静见了面无话可说,生疏得很,原来三年来,两人从未交流过。
她连两人唯一的联络方式写信,都让别人代替,她对他是多敷衍,多虚假呀。
拓跋霄最讨厌欺骗,心里气愤不已。
柳陌眼珠一转,补充,“还有,公主送给您的定情香囊,是我师父皇宫第一巧娘做的,公主连一针都没戳。”
拓跋霄记得三年前收到香囊时,纳兰静说她连夜绣香囊,扎破了手指。他还感动于她的用心,没想到香囊根本不是她做的。
她连送给他的定情信物,都没有半点诚意,什么都是假的,她对他的感情肯定也是假的。
她说什么对他一见钟情,三年来日思夜想,不惜跋涉千里来见他,以慰相思之苦,全都是花言巧语。
既然都是假的,那么她来漠北也不是真心想嫁给他,她来到底意欲何为?
拓跋霄厉声审问柳陌:“纳兰静此行的真实意图是什么?”
柳陌摇头:“奴婢只知公主不想嫁给您,她并不喜欢您,至于她为什么愿意来漠北,奴婢确实不知。”
拓跋霄冷冷盯着柳陌:“你背叛主子,对本世子告密,拼命想获得本世子的信任,可惜我信不着你。”
柳陌可怜兮兮地指指自己红肿的脸:“公主从未把奴婢当人看,奴婢只是工具,哪里需要就放哪里用。
公主逼迫奴婢爬上您的床,完全不顾奴婢的性命与尊严。不是奴婢背叛公主,是公主不要奴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