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转身朝着沈管家,手上忙碌地整理着,“怀诚,你快给我检查一番,看起来可有不妥?晚儿喜好干净,最见不得我身上凌乱了。”
“老爷,好着呢。”
闻言,沈老爷松下一口气,他挥开沈管家和门房,自己大步往大门外走去。
刚走下台阶,就见到二女儿从马车里下来,她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沈老爷眉眼一竖,疾步上前,刚想怒斥又放轻了声音,“晚儿,你哭了?可是萧承寅那混小子惹得你?”
看到还能生气的父亲站在自己面前,沈向晚鼻尖一酸,刚止住的眼泪一滚又掉出来。
她像是看不够一般盯着父亲不肯挪眼,嘴角不住地往下瘪着,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喉咙发紧,满腔的悔恨像是要呼啸而出。
沈老爷急坏了,晚儿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能哭成这样。
他三两步就回身去吩咐沈管家,“备车!我倒要去问问萧承寅那个混球,怎么欺负我家晚儿了!”
“父亲!”
沈向晚急急走到沈老爷面前,拦下他。
她定定地看着眼前为她操心的父亲,眼底起雾,终于颤着声音,将死前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晚儿知错了,晚儿想你们了。”
说到后面,沈向晚已经靠在沈老爷的肩上,泣不成声。
沈老爷也跟着扭过头抹了眼角抽了抽鼻子,摸上沈向晚的头发。
“好孩子,爹娘知道你是赌气,从来没有怪过你,走,跟爹回家。”
沈向晚红着眼睛鼻尖点头,“嗯,回家。”
身后的桃夭和沈管家忙着指挥小厮往下搬礼物,也悄悄用袖子擦干脸上的泪痕,相视一笑。
真好,小姐和沈家终于和好了。
前世今生加起来,沈向晚已经十多年没有回到沈家了。
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还是记忆中的模样,经过的女使小厮还叫她二小姐。
这一切都像是梦一样。
走了一段,沈向晚问着:“父亲,母亲呢?”
沈老爷神色一顿,有意将晚儿把她母亲气出病的消息瞒下来。
他只说着:“你母亲带着你妹妹去上香了,要过几日才回来。
你大哥大嫂在院子里,我已经派人去说你回来了,淮哥儿和萱姐儿常说想二姑姑,待会儿你们好好亲热亲热。”
“好,听父亲安排。”
母亲素来是信佛的,隔三差五总是要去一趟寺庙为家里的人祈福,沈向晚对父亲的话没有怀疑。
沈向晚指着一箱一箱往里抬的礼物,笑着说道:“父亲,以前是女儿不懂事,让父亲和母亲操碎了心,今后女儿定然听你们的话,不再任性赌气了。这些是女儿给你们挑选的礼物,聊表诚心。”
沈老爷心中开怀,却也伸出手指戳着沈向晚的额头,“你呀,都是萧家妇了,还往娘家搬东西,也不怕落人口舌。”
“我乐意!这都是我的嫁妆赚来的,谁也说不着!”
沈向晚挽着沈老爷的手,像往常一般撒着娇。
一个人影从后院匆匆跑了过来,在见到站在堂屋前的沈向晚后顿住脚步。
“见过干爹。”
他走到沈老爷和沈向晚面前,恭敬行礼,随后起身看向沈向晚,“阿晚,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