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涵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文掌柜,我是农科院的博士没错,但我不是神仙,能够点石成金。辛凉的土地以及气候决定了它有很多东西都不能种植。不过你这个思路倒是没错,当归、党参、独活这些药材辛凉是可以种植的。”
一想到,舒小涵嘿嘿笑了声:“文掌柜,你之前不是说农业无用吗?怎么这会儿想起可以利用种植药材赚钱了?”
文掌柜毫不客气回道:“舒老师这会儿也知道,要是没有我们商人,你们种植的再稀有也是浪费人力和时间。”
两人谁也不服谁,但又碍于上次顾聿知晕倒一事,干脆都不说话,视线交汇,擦出无形的火花。
对于两人的争执,顾聿知早已习惯,不会再像一开始那样着急地想要让他们和解,反正一会儿他们就好了。
但听舒老师说辛凉还可以种植药材时,顾聿知眼睛一亮,再看那些药材时眼里就没了嫌弃:“这些药材单独放在一边,入库后把清单给秦院判一份。”
上次药材丢了,秦院判就气得要死,在院子里把齐侍卫他们好一顿数落,要不是最后被谢长史拉走,还不知道要骂多久呢。
那两天,就连顾聿知看到秦院判都要绕着走,生怕被秦院判逮着把脉。
他绕着这些回礼走了一圈,心情极好:“皇嫂们都好好啊,给我送了这么多回礼。”
他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好像再过两个月就要过年了,我该给皇嫂们回些什么礼呢?”
顾聿知挠了挠头看向齐侍卫那张黝黑的脸,很快就抛掉了之前的烦恼:“齐侍卫,皇兄既然已经同意开镖局了,那你明天是不是就要正式去镖局啦?你回来后有去镖局吗?这次你们平安来回,镖局那边有生意了吗?”
他一连串的问题问得齐承朗有些懵,只记得最后一个问题,看了眼身后的回礼:“殿下,您还缺银子啊?”
顾聿知想学着大人那样拍拍齐侍卫的肩膀,努力踮着脚才拍到齐侍卫的腰部,憋着嘴道:“我可缺银子啦,所以齐侍卫你要努力呀!”
山匪的真实身份
齐承朗看着闻王殿下一蹦一跳离开的身影,表示自己很无辜。
他才长途跋涉回来就要被殿下赶去上工,有没有人能替自己说句话啊!
好在徐嬷嬷及时发现,笑眯眯道:“齐侍卫一路辛苦了,快回去休息吧,今天老奴亲自给你下厨,让你吃些好的。”
齐侍卫不自觉舔了舔嘴唇,要说这一路艰辛,最让齐侍卫不能忍的便是吃饭。
走镖连说话、住店都要小心,齐承朗这一路可以说神经一直紧绷着,哪里还能好好吃饭。
他笑呵呵道:“那就有劳嬷嬷了。您别说出门在外,还真是想念嬷嬷的手艺,要是出门在外也能随时吃到嬷嬷的手艺就好了。”
齐承朗不过随口一说,徐嬷嬷却绞着手愣在原地。
齐侍卫殿前带刀侍卫,正三品大官,现在都能安安心心去镖局走镖,自己是不是也不应该想这么多。
但她和齐侍卫身份不同,更何况她是女子……
不过瞬息,徐嬷嬷便将这蠢蠢欲动的心思压了下去。
顾聿知回到书房拆开信,先通篇看了遍,随即将认识的字标记出来,再结合之前母妃写信的习惯,几乎将信的内容猜了个大概。
舒小涵边听边点头,等顾聿知念完信后她才道:“殿下真的好厉害!这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竟竟然能自己读信了!老师相信,再过两个月过年时,殿下就可以自己给太娴妃写信啦!”
顾聿知被舒小涵夸得很不好意思,唇紧抿着,过一会儿实在没忍住又翘了起来:“到时间要休息了,等晚上谢长史回来我再让他给我读一遍。”
谢长史知道自己会读信了,肯定会非常意外的。
然而顾聿知的小算盘今天没能成功,因为直到三天后亥时,两人才顶着风雪回了宅子,进屋后什么都没做,倒头就睡下了,直到第二日辰时末两人相继醒来。
等顾聿知用完午膳后,谢长史才上前求见。
“谢长史!”
顾聿知兴冲冲上前将谢长史拉起来,正要拽着他去读信,一抬眼就看到他苍白的脸色,还有眼底的淤青,整个人比离开之前瘦了一大圈。
顾聿知被谢长史这憔悴的样子吓了一跳,着急道:“明理,快去找秦院判过来!谢长史生病啦!”
他的声音带着点哭腔,不由就想到了父皇去世前的模样。
明理被顾聿知吓了一跳,转身就要往外跑,却被谢长史给拉住了:“殿下,臣没事,臣就是这几天有些累,缓几天就好了。”
顾聿知瘪着嘴看他,明显不信:“谢长史你一定也是害怕喝苦苦的药汁才这么说的!”
他一偏头又看到了章原恺,那明显发青的脸,看起来比谢长史还要可怕。
他哼了声看向明理:“还不快去!”
明理这才着急忙慌朝着秦院判的房间跑去。
谢长史坐了下来:“殿下,经过章侍卫这段时间的努力,臣等终于调查清楚了这些山匪的背景。”
他说着章原恺就将证据递了过去,顾聿知只简单看了两眼就收回了视线,毕竟这些证词他基本也看不明白。
“这些山匪并非他们之前说的那样,是全州井乡的村民,而是漠北军的逃兵……”
顾聿知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惊呼道:“逃兵?”
他就算再小也知道逃兵意味着什么,那要是被抓到了,就算灭九族的大罪。
顾聿知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小脸都皱成了包子:“这么多的逃兵,漠北军难道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