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風頌傷成這樣,怎麼還追過來。
頭髮捲來,她踉蹌著後退一步,召出一物,正捏在手裡,妖母纏上了她的手腕。
……
土廟外,風頌追到了。
他蹙眉顰鎖,冷冷盯著門,忽然瞳孔一縮。
陰暗的土廟,泛起了妖氣。毒。
此毒,似可侵蝕所有靠近這裡的人,甚至可以穿過幻境,腐蝕隱雪地。爆炸開來,結果不堪設想。
風頌五感極強,他也嗅到了羅暮衣的血味。
妖母方才對戰過,他知道並不容易對付。但憑他對羅暮衣的了解,羅暮衣本不該落於妖母下風,怎麼會如此?
風頌瞬間緊張,臉也蒼白,但也不是作戰時魯莽的人。
他停在土廟,定下了法咒。
……
羅暮衣倒在那裡,她的手腳被樹藤和髮絲纏住。
刀落在了腳邊。
她一動不動,如失去了呼吸的嬰兒。
是妖母靠近了她。
妖母盯著她,那一向看任何人都如在看自己孩子的溫柔,忽然被撕裂,她眼底湧起一絲壓抑的怨毒,如看到了一個好不容易落入陷阱的宿敵。
為什麼這麼看她?她惹過妖母麼?
羅暮衣心想。
然而,她的手掌忽然被生生掰開了。
羅暮衣手握緊,掙扎也無力,任妖母拿出了一個法符,妖母把法符捏在了巨掌之中。
妖母對她露出了惡意的笑。
隨後,羅暮衣的手掌刺開了。
血滴從她的傷口被妖母牽出,附到了那粗大的金線上。
金線上,靈氣散,妖母如在進行什麼儀式,手舞足蹈,聲音很響。
羅暮衣蹙眉。
妖母要把髮絲刺向羅暮衣的嘴,涼涼的,竟似要取她舌頭。
羅暮衣卻突然睜開眼了。
她雙目血紅。
呼!
她手中的傷口,忽然噴出火,點燃了誘妖母取的符,這符炸開,驚雷落!
妖母慘嚎!
「和你結契的。原來是我。」羅暮衣翻身,她的身影快如閃電,已翻到了妖母的頭頂。
羅暮衣方才捏在手裡的藏起來的符,正是偽飾為護身符的驚雷符,由攻擊者拿在身上,才能發出最強大的攻擊。妖母拿去,此時被炸得搖擺,頭暈眼花。
羅暮衣再見廟中場景,低聲道:「琉璃珠、符籽、山鬼牙……都是常見的解契之物,我的血抹在上面……我們什麼時候結的?」
妖母已被羅暮衣按在地上。
砰砰。羅暮衣的手泛起青筋,她心臟很痛。但她知道這種時候必須忍住。
她的刀穿過了妖母的心臟,噴涌,也劃開了後者的巨大皮囊。後者的真身就是一個面目蒼老的侏儒。
羅暮衣把血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