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死了吗?
沈亦瑶只觉得有些头昏脑涨,张开眼,四周是贴满了报纸的墙壁,墙上挂着老式钟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这一切都让她觉得陌生又熟悉。
“瑶瑶,你醒了!”
高玉兰眼眶红红的,却又压着怒意说道,“你这死丫头,怎么这么想不开,你要是真的去了,你让我怎么活!”
说话间还伸手摸了摸沈亦瑶的额头,见已经退烧了,心下松了口气。
寻死?
她记起来了,当初,她喜欢同一个生产大队的孟安福,两人也算是一起长大,情窦初开,便海誓山盟非她不娶。只是孟安福家境贫困,又是家中长子,父母便不同意这门婚事。
沈亦瑶先是不吃不喝以死相逼,但是高玉兰依旧不同意,她便在孟安福和方慧月的怂恿下与孟安福私奔了。
一开始的日子过得虽然艰辛,但是彼此有情,互相包容体谅,沈亦瑶很是满意,可是渐渐的,孟安福做了小生意,越来越有钱,年少的山盟海誓也就消散了。
孟安福在外面沾花捻草也就算了,最后那些年轻貌美的小三竟然舞到她的面前,沈亦瑶终是懊恼,当初为了这样一个负心之人,抛弃亲情,孤注一掷,结果很明显,她输了。
“妈,我饿了,我想吃饭。”
沈亦瑶坐起身来,抬手扶了一下额头,只觉得头有些晕,估计是低血糖。
哎,她是真的不该为了那样一个负心汉闹绝食,受苦的只有自己。
“瑶瑶,趁热喝,你最爱的鸡蛋水,爸在里面加了白糖。”
沈江海笑呵呵的端着碗,满脸疼爱的走了进来。
沈家在民兴生产大队算不上富裕,像鸡蛋白糖这些东西,在乡下可都是十分精贵的东西。沈江海和高玉兰又是最疼爱沈亦瑶这个女儿,只要家中有的,从来舍得。
沈亦瑶看着还冒着热气的鸡蛋水,眼眶都红了。自从跟着孟安福私奔后,便再也没有人为她冲过鸡蛋水了。
如今老天又让她重活一次,她定不会再听信那渣男的花言巧语,做出让父母脸上无光的事情。
沈亦瑶双手捧着碗,一口一口的喝着鸡蛋水,口中甜丝丝,心口暖融融。
“瑶瑶”
沈江海搓了搓手,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放不下孟安福,可是那孟家,要什么没什么,一家十来口人,就挤在两间屋子里,你就是嫁过去,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高玉兰瞪了一眼沈江海,“再说,你跟苏家的婚事,那可是娃娃亲,你爷爷在的时候定下的,咱家可不能背信弃义。”
高玉兰口中的娃娃亲,沈亦瑶从前没放在心上,苏家不是民兴生产大队的,而是住在省城,吃商品粮的城里人。
要说这门婚事,那可是顶顶好的,是当年沈老头用一条胳膊救了苏家老爷子,苏家人为了报答,便定下了这门亲事。
“妈,我不是,我以后再也不理那孟安福了。”
沈亦瑶乖巧的点头。
她上辈子已经得到了教训,明知是火坑,又怎么会再跳进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