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涌动,水面风平浪静。工厂步入了正轨,葵花又开始研乳胶枕头、乳胶手套、乳胶小玩具之类的新产品。
葵花在厂里的办公室很宽,这天小雀斑来到葵花的办公室,这间新办公室,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宽敞,方方正正的,没有任何隔断,又明亮又通透,小雀斑看见桌子上堆着《后庭春色》《雪山樱桃》《鸳鸯戏水》之类的画本,不禁露出了微笑,“葵花,今年的腊月二十八,你就十八岁了吧,时间过得真快啊。”
“你想什么呢?”
葵花捏着桌子上柔软有弹性的小玩具,“我是出于研究需要,才看这些东西的。”
小雀斑道:“好好好,看看也好。我今天啊,不是来跟你说这个的。”
“什么事儿啊?”
“唉——”
小雀斑叹气,“我听说厂子里还招人是吗?”
“是啊。”
葵花道。
“以前平康坊,有几个认识的姐妹,也想到咱们这儿来。”
“让她们来就是了。”
葵花毫不犹豫地说。
“可她们,还没有攒够赎身的银子。等她们攒够钱赎身了,这厂子里,恐怕也早没有她们的位置了。”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她们来,这里都可以给她们提供一份工作,让她们能够自食其力。”
葵花想了一会儿,又说,“这样吧,你去跟她们说,如果愿意的话,我可以借钱给她们赎身。之后三年内,她们如果能把这笔钱还回来,我就不收利息了,如果三年内还不回来,逐年收取利息,但也只算本金,不用利滚利。”
“真是太好了。”
小雀斑道,“一会儿我就交代人去办这件事。”
“等一等。”
冯葵花又叫住了她,“悄悄的,别让人知道,毕竟平康坊那几家,都是咱们的老主顾。”
在小雀斑的介绍下,几个旧日的姐妹进了乳胶厂。闲暇时节,几个人凑份子,置办了一桌酒菜,来答谢小雀斑。
酒酣耳热之际,几个人开始吹牛皮,夸赞小雀斑是厂长的得力助手,深得厂长信任。
一个道:“就是,就是,若不是看在小雀斑的面子上,平白无故的,怎么肯借钱给我们。”
又一个叫道:“怎么说话呢?真不懂事,主管的大名是随便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