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糍粑这事儿吧,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也麻烦。买个几斤大糯米,用清水泡个一晚上,上锅蒸熟。蒸米的时候,把对窝搬出来洗干净,对窝嘛,就是石臼和木杵,石头凿的不大不小的缸,和一根稍微粗一点的木棒。糯米蒸熟以后,不能让它凉了,要赶快倒进石臼,用木杵捣碎,用从外圈开始捣,因为糯米团外面凉得快。
糯米捣碎以后,粘性极强,古代的建筑,都是以糯米作为粘合剂。打糍粑,是人的力量和糯米粘力的拉扯过程。如果装糯米用的不是石臼,而是普通的陶瓷盆的话,整个盆都会被扯起来,这时候,就需要有人配合,在下面按住陶盆。
打好的糍粑,取出来是圆滚滚、白花花的一团。要把这一大团揉成几小团,几小团搓成长条形,再把长条形的糍粑切开,成了一个一个的糍粑饼。在整个过程中,都要不断地往糍粑上浇少量的凉水,防止它黏住在手上、菜板上以及一切别的可能的地方。切好的糍粑饼,用手捏一捏,定一定型,在阴凉处晾干后,最后变成了扁平的圆柱体。这时候的糍粑变得很硬,外表也没有了粘性。
又是一个清晨,金铃推开门,现葵花站在门外,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敲门。
“给,”
她将一个白布包递过来道,“中秋节快乐。”
“你怎么不敲门呢?”
金铃嗔怪道。
“太早了,怕吵醒你们,就在这儿等了一会儿。最近都还好吗?”
“都挺好的,”
金铃接过布包,里面是几饼糍粑,“你这是要上哪儿去啊?”
“进城一趟。”
“唉——,”
金铃道,“你去吧,家里面的牛,和鸡,我替你喂着。”
“不用。”
葵花道,“我跟小六子的爹娘说好了,每个月给一百个铜钱,让小六子过来帮忙放牛喂鸡。”
“那好吧。你出门在外,自己要小心。”
“我会的。”
告别了金铃,葵花顺道又去了隔壁村,柱子哥不在家,院子里,只有赵铁柱他娘一个人在树下乘凉。
“大娘,”
葵花走进院子里,笑道,“今儿是中秋节,我打了回糍粑,给您送几饼过来。”
这一回,她却连虚假的客套也不顾了,只当没听到葵花说话一般,扇着蒲扇,全然不理。葵花站在那里,进退不得,好不尴尬。还好这个时候,柱子哥他爹拄着拐杖回来了,“葵花!真是稀客啊,哈哈,进来坐吧。”
葵花说明了来意,将一包糍粑双手递了过去。赵大伯问了些她最近在做什么的话,葵花便告辞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