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氏疼得呲牙咧嘴,却不敢揉腰,只能赔笑。
“看好锋儿钰儿,磕了碰了小心你的皮。”
“看着呢。”
小文氏笑送婆婆出门,转身回屋时笑意落下,呲牙咧嘴揉腰暗骂。
文氏得了主意,连忙回上房。
李有田带着大夫来时,已经午正。
牛大夫把脉后,斥责道:“本就受寒,不好好照顾,本来吃五天的药能好非得多花钱你们才舒坦!”
张氏没接话,只眼神示意丈夫给大夫出诊费。
何氏问道:“高热不退,有没有法子······”
“有,你舍得出钱?”
牛大夫翻弄药箱,头都未抬。
“啥法子?”
“扎针。”
“那就扎,早扎早好,孩子少受罪。”
李有田斩钉截铁道,说着就从胸前掏钱袋。
谢怀仁拦住他,道:“哪能让你再掏钱,这次诊费我来。”
见两人撕扯,牛大夫没好气道:“出去吵吵。”
最终,还是老谢家掏了诊费药钱。
昨日已经是李家请牛大夫,今日老谢家再不掏钱,说不过去。
傍晚,老谢家灶房没开火,文氏早早锁了灶房门。
从地里回来的几个孙子孙媳见院子一片安静,相视一眼各回后院各自的屋子。
老谢家人口多,谢老头、文氏老两口住正堂东间,西间是两个还未成亲的孙子住。
儿子儿媳带着曾孙住前院东西厢,成亲的孙子孙媳住在后院厢房。
灶房由文氏管着,每日吃几顿吃什么都由她做主。
但凡心气不顺,文氏就停火锁灶房门。
这些年大家都习惯了,小的自有爷奶照顾着,泡点面糊糊吃些核桃干枣也能睡得着。
至于谢老头、文氏,点心就茶水,美滋滋。
地里忙活一天的孙子孙媳却是不行,晌午吃的饭,太阳还没下山就饿了,哪能撑得过一整晚。
这晚,老谢家成亲的没成亲的孙子都不大好过。
前者忍着饥饿还要被媳妇拧掐,好在有自己的屋子,能私藏些点心馍馍,就是不大够吃。
后者肚子咕咕叫翻来覆去睡不着,暗恼没个自己的屋子就是不方便,连带吃食都不好藏,遇见不开火的时日只能饿肚子硬抗。
谢烨是被院子的人声吵醒,睁眼看着灰蒙蒙的屋子,一时之间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