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濯纓挑眉輕嘖一聲,抬腿離開了。
路綏舉步跟上。
出了屋門,忽然回頭,鄙夷地輕笑一聲。
杜氏和沈晏之的臉難看至極。
見外面沒了動靜,沈老祖母沒心情裝昏睡了,輕喚沈晏之和杜氏進屋。
二人聞聲進去後,杜氏將剛才之事一五一十匯報。
沈老祖母痛心疾。
「李嬤嬤跟了我這麼多年,居然做出如此歹毒之事,實在讓人失望。」
李嬤嬤可是陪了她幾十年的陪嫁丫鬟,居然就這樣折了進去。
怎能不痛心?
她側臉看著沈晏之,淚眼斑斑,「珩兒,冤枉了歸晚,都是祖母不對。」
「祖母,你只是被小人蒙蔽,此事不怪你。」
沈晏之面上憂心安慰,心中冷笑不止。
這個沈家,他待的每刻鐘都想作嘔。
他不想再應付,沈老祖母亦同樣心痛到不想多聊,隨意說了一句,便打發二人離開了。
出了屋,沈晏之對著杜氏無奈行禮。
「嬸娘,菱兒剛出事,我們沈家已處於風口浪尖,馬上又要趕上從藍的冠禮。」
「這段時間,晏之不想後院再鬧出什麼醜聞,更不想秦氏在此期間病死,讓外人拿此事嘲諷沈家。」
杜氏訕訕而笑,「其中利害關係,嬸娘明白。」
想到秦歸晚還在禁足中,她道:「佛堂沒有地龍,歸晚身子又不好,她現在不能再抄佛經了,不如讓她回郁秀院養傷。」
「青枝如今生死不明,郁秀院也沒其他婢子,嬸娘再給那邊添兩個近身伺候的丫鬟如何?」
沈晏之神色淡淡,「晏之只是回來取文書,現在還要回去當值,這些事,任憑嬸娘安排。」
杜氏不想讓顧濯纓因此看不起沈家,直言讓沈晏之安心回去當值,有她在,保證讓秦歸晚在沈從藍弱冠前恢復。
沈晏之離開後,杜氏折回去和沈老祖母討論起此事。
「母親,我今日真以為是秦氏行了巫蠱之術。」
「你要處置秦氏,怎不提前告知我。如此匆忙下手,簡直漏洞百出。」
「下次,你若沒有萬全準備,莫要再對秦氏出手,以免得不償失。」
「我怎知顧濯纓會過來?」沈老祖母想到李嬤嬤,渾濁雙目中滿是淚花。
這哪是得不償失,分明是損失慘重。
「你莫要在這裡寬慰我了,快去處理爛攤子吧。」
杜氏嘆息離開,出了門,忽然想到,顧濯纓連續兩次過來都碰到了秦氏之事,未免過於湊巧。
她立馬去詢問此事。
一圈問下才得知,沈安菱昨日找顧濯纓搭話時,拿了一個沈從藍的小瓦狗找藉口。
顧濯纓今日確實是來給沈從藍送玩物的。
她寬了心,暗嘲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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