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晚的時候,她安排去調查的人來了消息,結果?讓她意外又不意外,許穆陽這事?竟然是徐翊寧做的。
兩個男人前段時間還同仇敵愾,一致對外潑姜辭的髒水。姜辭還沒顧得上?弄清楚爆她「髒料」的始作俑者里有沒有徐翊寧這號人物,這個渣男竟又轉換身份,站到了許穆陽的敵對面。
當然,姜辭絕對不相信徐翊寧這樣做是為了針對許穆陽,他這樣做,明明是衝著她來的。徐翊寧一定是嫌這把火燒得不夠旺,勢要把許穆陽逼急,讓他像瘋狗一樣去啃噬姜辭。
他還算做得「乾淨」,只有姜辭這種花大價錢的人,才能查到背後?的人是他。其他人只會懷疑到姜辭的頭上?。
索然見姜辭眉頭緊鎖,輕聲問了句怎麼?了。
姜辭抽過神來,不以為意地說:「就?不污染大藝術家的耳朵啦。」說完她起身準備回家,想?起來上?次托索然畫的畫,找她討厭。
索然:「畫是畫好了,但是還沒從畫框上?拆下來,沒有裝裱好。」
「不礙事?,我今兒就?想?帶它回家。」
姜辭抱著畫框下了樓,夜已深,工作室附近的霓虹燈都?滅了。她來的時候,這裡的停車場已經沒了車位,所以把車停在一百米之外的商場地下車庫。現在她慢悠悠往前走,不急著快步穿過這片黑夜。
邊策隔著一條馬路看著姜辭的影子,她走得很慢,抱著一幅畫,沒背包,背著個斜跨的保溫杯,周身透出?一股孤獨的稚氣?。
他愈發覺得姜辭身上?的特質十分?微妙,就?像孤獨這個詞語本不該跟稚氣?有什麼?牽扯。
他給?她打電話,音色穿過冷空氣?,有他不自知的溫柔——回頭,我在你對面。
姜辭聞聲該立刻回頭才對,可她偏不急不慢地往前走,決定先走過前面的斑馬線。
她走到邊策的車旁,站在駕駛室外,又不急不慢地緩聲問:「你怎麼?來了?」
邊策定定看著她,瞧她鼻尖被涼風吹得有些發紅,沒回答她的問題,問她:「冷不冷?」
「還行吧。」
「上?車。」邊策示意她去副駕。
姜辭說:「我車停在前面的地下車庫。」
「明兒我送你過來取。」
「不行,我明天一早要用車。」
「用我的。」邊策聲音篤定。
姜辭把懷裡的畫背對著放在後?座,邊策問她:「什麼?驚世駭俗的大作,竟然不捨得給?我瞧瞧?」
「我的私藏,不想?給?任何人看。」
邊策笑了聲,又把視線落在她的保溫杯上?。
「渴了?想?喝我的水?」姜辭同他開玩笑。
邊策故意伸手去拿,卻被姜辭按住他的手指,「裡頭沒水,這是索然送我的年禮物。」
邊策反手就?握住了姜辭的手掌,另一隻手鬆開自己的安全帶,側身,覆上?去,壓住姜辭「吝嗇」的唇舌。
姜辭的意識一瞬間抽離,熱源都?聚到唇瓣上?,該冷的地方愈發覺得涼。另一隻手慣性似的捧上?邊策的臉,觸到他的耳廓,忽然就?想?用方才在黑夜裡經受的所有寒意來換取他主動而明亮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