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薄言依旧仰躺于床间,姿势依然,一动不动。
梁陈浑厚的嗓音喊他,“司长!”
男人清俊的脸色不动,长手长脚在床上,脚踝抵在床尾,因他太高了。
尚裳忍不住挨上床边轻喊他,“薄言”
,出口即是颤抖的酸涩,簌簌的眼泪随时都能溢出眼眶。
她的灵魂依旧是为他倾倒的旧物。
她很早就清楚,脑子忘了他,心还记得。
“叫魂?”
他睁开了眼,转头,湛黑眼眸直直盯着她,像是要穿透她的灵魂看透她。他突然又笑了,轻轻说“别担心。”
“扶我起来。”
他吩咐梁陈。
他依旧那样风流,那样倜傥,可他的声音很轻,右手捂在肋骨处,唇无血色,面色白,他的厚实痛得消失殆尽,白的面皮像是古时候文弱的书生,3不五时看大夫抓药的病秧子书生。
尚裳看着他把消炎药吃完,脸色好些,才起身将梁叔送出门。
她在门口踌躇,终于问出口,“梁叔……”
“他这几年的体检报告都怎样?”
梁叔摇了摇头,说,“烟不离手,应酬又要喝酒,肝硬化,轻微。”
她咬唇,“他任期还有几年?”
照他继续这样干下去,身体全都交代工作里了。
梁叔讶异的看着她,说“啊裳小姐,这……你得去问司长。”
一般是任满五年,这是他的第3年,但可以连任两次,不知道他的打算。
从前他身体一向康健,如今肝硬化,手术……,听着都让人忍不住眉头皱,他面皮一贯的年轻,还更显男人儒雅的魅力,但到底年纪摆在那儿了,3十七岁了,哪里都要注意,可偏偏他坐的位置不一般,很忙……想想都糟心。
说来说去,还是这人一点都不知爱惜自己。
尚裳送走梁叔,刚进卧室就遇上他投来的幽幽目色,脸色好很多了,怀里居然抱着她的狐狸玩偶,扯着它长长的尾巴把玩。
她开口,“你…好点了吗?”
坐在床沿。
这话说得比较别扭,鉴于他刚才的‘色情且流氓’的举动,她当然生气,不过却又没办法做到不担心现在这样的他。
薄言将手里的狐狸尾巴一扔,伸手就要拽住离得远远的她。
可惜受了一脚,带伤于身,行动迟缓,失败。 “疼。”
他锁着眉头看她。
抓不到,他会撒娇啊,在自己女人面前要什么脸面。
“疼死你活该!”
她骂。可还是忍不住贴过去看他。
既然动过手术,昨晚居然还…那样对她,她到最后是哭着晕了过去,又醒来,他依然……在她身上耀武扬威。
对她那么狠,那么凶,那么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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