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府。
低眉顺眼的小厮勾着肩,快步走去书房,与那管事的一阵低语。只见管事面色肃然,忙将他放进内室。不一会儿,便传来诚王要招幕僚议事的命令。
“王爷,此事不可纵容矣。”
那幕僚听了消息匆匆赶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意图制止。
“驸马驸马,为公主之夫,那谢风华如何可称作是公主?小王爷这玩笑未免开的太过。虽说皇上钟爱谢小姐,但皇室子嗣毕竟姓谢。”
诚王手中握着两个核桃,紧紧的擦着发出嘎吱的响,这声音刺耳又生硬。他虽不可能为储君,但毕竟仍是燕氏血脉,许多考量源于此。
这些年女帝之功劳有目共睹,可是她悬在燕氏子弟头上的那把利刃,仍叫人胆战心惊。
“可是如今宝座上的皇帝,姓谢。”
他丢了这一句话,看着幕僚的面色渐渐变白。“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会一直这样下去。只要燕氏还有人在,就不会容谢氏罔替。”
“王爷的意思是,该是燕氏复起的时候了?”
那幕僚试探的问道。他有些不敢想,罔替的意思,在于皇位的更迭,姓谢还是姓燕,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恐怕还未到时候。”
诚王抿了一口茶,他多年经营,看的也通透。其子燕恒虽然有一些莽撞,却也不是愚钝的。只是还太年轻,仍需历练,而女帝,也正值巅峰。
“燕仲,燕恒,这些孩子还没有完全成长为,可以与皇上抗衡的程度,而皇上这几年的态度,一面是打压,一面也有试探和提拔的意思。不然这几人的王爷之封,可没那么容易。”
“如果谢风华当真心仪燕仲,这正是燕仲的机会,皇上定会对他另眼相看,若是促成这件婚事,于燕氏而言也有好处,咱们两姓因姻亲连为一体,实在没有弄的剑拔弩张的必要。”
诚王一脸轻松,可他身边的幕僚看的通透。
“王爷莫非是想,以此事缓和燕氏与谢氏的关系?”
“正是如此。”
诚王赞许般点了点头:“你猜皇上若知道这件事,会怎么对燕仲?是会让他理政,还是会让他带兵?”
恐怕二者皆有可能。诚王对谢氏亦了解的很,其嫡系子嗣之中,女帝亦非看重,她平日宠溺着谢风华,独独对她赏赐颇多,而对其他的谢氏男儿,反倒平常了。
诚王亦想借此时看看皇上真正的态度,对于燕氏皇室的子弟,皇上还究竟会不会看中,此与皇位继承息息相关,容不得马虎。
“你速去关注此事,务必让谢风华看中燕仲的事,传到皇上的耳朵里,那些驸马之类的话,不许再说了。”
幕僚领命,犹豫半响,仍然道:“那,小王爷那边?”
问的是燕恒。
“恒儿莽撞,等他一回府,就叫他到我这里来。”
幼虎还需历练,但徐徐图之亦可。
四格菱窗开了又关,魏紫悄然在廊边盛放,却没有一人有心情去欣赏。
另一边,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