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帆扯了扯伍少杰的衣服,又指了指他那宽大的裤腿说。
“孤陋寡闻了吧?我的大医生,跟我去深圳看看吧!满大街全是我这样的装扮。”
伍少杰得意地说着,一边手就箍住了伍帆的脖子。
伍帆被伍少杰突如其来的袭击,一个趔趄,弯下了腰。
王小清看到打闹的两个人,默不作声地回了自己屋。
她就是不给伍帆任何看见她的机会。她进了屋,想象着伍帆肯定正在着急地寻找着她的影子的模样,不由得有了报复的快感。
果然,伍帆看见王小清进屋的背影,一下子就泄了气。他挣脱了伍少杰的手臂,垂头丧气地走进了屋,伍少杰也跟了进去。
“你怎么啦?怎么看起来有气无力的。”
伍少杰看到伍帆突然的变化,关切地问。
“没事,就是心情不好。”
伍帆怕伍少杰误会,赶紧解释着。
“看到我心情不好啦?”
伍少杰果然还是误会了。
“看到你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么会不高兴呢!是自己有事啦。”
伍帆连忙澄清。
“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啦?你看我偷渡被遣回来,我都不当回事。”
伍少杰安慰着伍帆。
“你小子胆子这么大,怎么会想到去偷渡的?”
伍帆一听伍少杰偷渡被遣立马来了兴趣。
“等我头长长了,我还去偷渡。反正抓到进去吃几天免费大餐,然后就遣回来。”
伍少杰得意洋洋地对伍帆描述着。
“不坐牢啊?关在香港还是关在深圳?”
伍少杰成功地吊起了伍帆的好奇心。
“在香港关了七天,往头顶剃个‘十字’,把我们拉到罗湖关口,放了回来。”
伍少杰继续描述
“你这小子真的见了世面了,现在皮都厚了,坐了七天牢还洋洋得意。”
伍帆有点看不惯伍少杰这种不知悔改的表现。
“你是不知道,这七天说是坐牢,其实就像去住宾馆,好吃好喝伺候着。很多人都是二偷渡,三偷渡,一而再,再而三。说不定那天就成功了呢!”
伍少杰继续着他的不知悔改。
“你就不能好好找点事做,不要去干这些违法的?”
伍帆劝伍少杰回头是岸。
“深圳的工厂,辛辛苦苦的加班,一个月也拿不到五百块钱,我刚开始就在塑料厂做流水线,天天加班,太辛苦了。人家香港,一天就干八小时活,一个月工资一万多。”
伍少杰继续以耻为荣地说。
“你小子彻底地鬼迷心窍了。”
伍帆看到伍少杰已经回不了头了,惋惜地说。
“等会我得去培周那边剃个头,要不见人就问,我都懒得再解释了。昨天早上到现在我已经解释了不下五十遍了。”
伍少杰无奈地摸了摸他那标志性的“十字”
顶说。
一村的伍培周是乡里最年轻的剃头匠,他比伍帆小三岁,今年二十三岁。在五村,八村还有二个剃头师傅,都是上了年纪的中老年人。
听说在伍培周十五岁那年,遇到了一个云游四方的剃头师傅,看中了他的忠厚老实,决定把自己的全部看家本领无偿传授于他。
伍培周也是真没辜负师傅对他的厚望!剃头是童叟无欺,价格公道,技术群。
自从伍培周开了剃头铺后,乡里各村的老少爷们,都爱往他的剃头铺里跑。其他村的两个师傅,每天只能闲坐着,拍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