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哪儿跟哪儿。
睡衣盖在男生身上,却遮不全风光,刚刚这句话说完,闫续的视线飘过去又移开,他喉咙发干,脑子里出现了一些不好的画面,更糟的是,他发现有变化。
闫续动了动唇,重复道:“你快别说话了。”
“为什么离我那么远。”
江声摸不着头脑,嘟囔道,十分无辜地盘腿坐在床上。
闫续终于忍不下去,非礼勿视,躲进卫生间,自持付出的代价。
干嘛走啊?江声远远地喊。
当然是没有回答。
等闫续再走出浴室,江声已经睡着了,上半身盖着被子,腿却露在外面。还说热,摸上去冰凉的,闫续握住他的脚踝,给他把腿塞进被窝,不由自主地,他用指腹碰了碰江声小腿和大腿间的疤,漂亮的膝盖旁边有一点凹凸不平,心疼取代了别的想法。江声条件反射缩了一下,担心把人弄醒,闫续收回了手。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他为什么要逃,除非他有别的想法——章群的话回响在他耳畔,面对江声,他真有自己说得那么高尚吗?
“闫哥,上午有人来打听你。”
洛洛白天的话也在他脑海里打转,“个儿不高,干瘦干瘦的。”
“老虎”
那边的人为什么会找他,倘若是闫勇手下的人授的意,是否代表他们已经发现了闫续的行踪,就那么急于找到他吗,他们都知道,找到他也没有结果的,无非就是,逼得他们母子离开南城。
不知道能坚持到陪他考完试吗。
闫续走到床边坐下,看着他睡熟了的样子,伸出手,摸了摸江声的脑袋。
好乖,他不舍地想。
头好痛。
江声头一回醒来没有丝毫神清气爽的感觉,反而昏昏涨涨,头重得似有千斤。他按了按太阳穴,强制开机,对着天花板反应了片刻才意识到正在闫续的房间里。他没躺在闫续的那张床上,而是另一张,可是身下的床单从酒店白色的原始配件变成了和那边床同款花色的更为亲肤的面料。
什么时候换的?昨晚发生什么了吗?
他竟然还是喝多了,记忆停在闫续在大楼底下背起他的时刻,这算断片了吗。
江声使劲回忆,但什么都想不起来。
一股浓郁的饭菜香气扑鼻而来,他的胃一抽一抽,抗议着主人对其的虐待,希望昨天回来以后没有吐,不然也太丢人了,江声忍不住循着香气,半坐起身来。
闫续听见动静,转头看到了被窝里钻出来半个毛绒绒的头顶:“醒了?”
“嗯。”
略带鼻音的一声回应,好像听出藏了点不好意思。
“洗漱过来吃饭。”
闫续今天特意起得比较早,终于有一回赶在江声醒来之前出门了。
江声只好趁闫续没回头,偷偷摸摸地迅速穿好衣服,闪到洗手间,墙上的挂钟指到十点半,他竟然睡了这么久,以及,这个年头还有人在屋子里用挂钟?
对了,他的手机呢?
待江声如坐针毡一般坐到餐桌前,已经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了。
闫续给他递了一个不锈钢的勺子,又仿佛心有灵犀,把江声的手机放在桌上,推了过来。
这顿早饭?或者说早午饭,充分考虑到了第一次宿醉的青少年的身体健康——是两份熬得很浓稠的粥,一份皮蛋瘦肉的,一份海鲜的。
闫续在吃皮蛋瘦肉的,拿了个小碗分了一部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