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两人被一拥而上的警员们强制带走。华臻大惊失色,不停和他们解释这就是场误会,千万不能让那个孩子上飞机……
盛愿站在原地,心有余悸的急促喘息,望着两人不甘的背影,默默在心里道歉上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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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行驶到云川上空时,已是傍晚。
横跨西江的大桥近在咫尺,无数摩天大楼联结成片,繁华夜景压进眼底。
盛愿无心观赏,航班降落后立刻前往牧氏大楼。
出租车行驶于霓虹中央,等红灯的间隙,司机频频看向后视镜里的乘客,见他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好心提醒道:“那地方前几天跳楼死了个人,一到晚上邪门得很,你去那里要干什么?”
盛愿没必要回答他的疑问,眼睛清凌凌的映着灯火,淡声:“没关系,我不怕。”
抵达牧氏后,望见集团大厦如今的惨淡景象后,盛愿一时间错愕,无声愣在原地。
短短一个星期,牧氏集团却已辉煌不再,逐渐人去楼空。
原本灯火通明的三十九层大厦,此刻没有一盏光亮,明明置身于城市的繁华中央,却充斥颓败光景。
一条黄色警戒线围在牧氏大楼周遭,警车24小时在此地看守,不允许任何人踏入。
“您好。”
盛愿怯生生向一个值班警察开口,问道,“请问这里生了什么,怎么一个员工都没有?”
“你没看新闻吗?”
警察略挑一边眉,诧异于牧氏闹出这么大风波,竟经有人还不知道,“牧氏出了事,底下员工散的散跑的跑,当然没人。”
盛愿满头雾水,“我知道这里前几天生了跳楼事件,但是……怎么会严重到暂停营业呢?”
“当然是犯了大罪。”
警察轻描淡写的说,“就不具体和你说是哪个部门了,反正上面查出来,牧氏光偷税漏税就高达几个亿,据说还涉嫌非法交易和走私,光这几条,就够他们董事长判个十几年了。”
盛愿脑子里轰隆一声,脆弱的神经仿佛顷刻间垮坍,讷讷的问:“那……你知道牧氏的董事长去哪里了吗?”
对方哂然,似乎对罪有应得的资本家十分轻蔑,“当然是被抓起来了。”
“抓、抓到哪里去了?”
“还能抓到哪儿?你这孩子是不是被吓傻了?”
良久,盛愿悄无声息的离开,他在簌簌寒风中站了太久,单薄的身体早已被寒意浸透。
路灯的冥蒙光线稀稀落落的洒在他身上,半明半昧的光影掩去了他此时空洞的表情。
盛愿宛如一具失去灵魂的人偶,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牧氏大厦,又是如何拦下的出租车。
他恍恍惚惚向司机报了地址,一路沉默,直到车子徐徐停靠才现,自己回到了壹号公馆。
这座富丽堂皇的庄园俨然一片荒凉,寒风挟裹枯枝败叶在庭院飞舞。气派的大门贴着两道封条,禁止任何人出入。他最喜欢的花园被夷为平地,昔日繁荣的玫瑰园破败不堪。四下里寂静无声,连漫天飞舞的鸽子都不知所踪。
盛愿孤零零的坐在门廊下,给那个熟悉的号码拨去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