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菱接过卖身契,看了一会儿,眼泪又滴下来。然后“扑通”
一声就跪下了,“紫菱愿为恩人当牛做马!”
陈远赶紧扶起她,“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你还是赶紧回家去吧。”
“紫菱……紫菱已经没有家了。妾身自小跟父亲相依为命,现在已是孤身一人。恩人,让我跟您走,给您当奴婢吧?紫菱什么都会做。”
陈远看着紫菱,面露难色。紫菱抓住他的衣摆,“恩人,求求您了。”
说着眼泪又一双一对地不停地滚落到地上。
陈远叹了口气,这女子的身世的确堪怜,带她走不难,只是他现在急着要去找司马昀,有个女人在身边实在是不方便。陈远想了想,“好吧,救人救到底。要是真把你留下,贾函没准儿还会再找你的麻烦。我姓陈,你别再恩人恩人地叫了,叫大哥吧。我现在要去找一个人,你一个女儿家若是跟着我在这烟花之地进进出出实在不成体统,要不……这样吧,这城中可有逆旅?”
“有。”
“那……你带我去。”
陈远本想说让紫菱自己去逆旅等他,可转念一想,一个女人孤身一人去投宿逆旅,难免不会再生出什么枝节来。所以最后陈远亲自把她送到了城西的一家逆旅,交了房钱,并答应三天内必入城接她。
将近日入,司马昀这边已经从赢得盆满钵满输到身无分文。他不缺钱,自然也不是个爱财之人,所以见钱袋空了,便站起身准备要走。最开始输给他的那个黄脸男人又一眼看见了他要上的两块玉佩,觉得这么大块肥肉,怎么也得榨干净了才甘心,便又说:“兄台何必急着离开呢?刚才那两局在下输得不甘心,不如你我再来最后一局如何?”
司马昀抖抖钱袋,“可是我已经没有赌资了。”
“嗯……”
那人假装思索片刻,“公子的玉佩也可以。”
司马昀想:再玩儿最后一局也无妨。就又蹲了下来。
结果当然是司马昀又输了,他依然是没有露出半点失落的神色,淡淡地笑了笑,从腰上摘下那块跟他面色相仿的白玉扔到案上,又站起来要走。
“公子留步,请把那块红玉也留下。”
司马昀停住脚步,指指腰上的雯玉,“这块?那可不行,此乃友人相赠。”
“可我刚才指的是你那两块玉佩。”
司马昀的眉头动了动,“这是什么道理,你刚才又没有说明。”
“你也没有问我。”
“你……这是强词夺理!”
司马昀生气了,不想再跟他争辩,转身就往外走。可那人使了个眼色,立刻有几个人上来围住了司马昀。
“你们还要强抢不成?!”
司马昀面露怒色,按住了雯玉。
“哼哼!”
那黄脸男人冷笑几声,“你也不去问问,这沧甲城里有没有我宋二爷想要还得不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