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日持真君”
这两个称谓,而是特意去用从丰馨嘴里说出来的那个,他从未听过的名字:“和朝长陵……有什么关系吗?”
“什么关系你就不用知道了,反正我说的都是真的。”
丰馨自觉和凡人说得太多,不愿再开口,元秋抬手行礼:“谢尊者告知,我明白了。”
和丰馨告辞后,他回到了厢房,朝长陵果然在,而且正好是从他屋里走出来。
她脸上倒没有被撞破擅自进人家房间的尴尬,坦然得不能再坦然:“我正在找呢,那个铃铛呢?”
元秋从袖中摸出那只铃铛:“这个?”
朝长陵颔首,接过来仔细端详,也不知她看出什么名堂来,自言自语道:“果然跟我看见的一样。”
“长藤姑娘在说什么?”
朝长陵摇头,将铃铛还给他:“你又去给郑夫人看病了?如何?她的心魔。”
“还差一点点。”
虽然过程让他恶心,但计划确实进行得格外顺利:“还差那么一点,心魔就要被我逼出来了。”
他的笑容游刃有余,仿佛胜券在握。
朝长陵姑且就当他说的是真的。
“下次我也跟着你去,免得心魔出来我却不在。”
“长藤姑娘好像一点也不在意自己会输。”
元秋眨眼,忽然弯下上身凑近她一些,声音也显得很近:“你就不怕我会提那种十分无理的要求吗?”
“你不是说不提会伤害我的要求?”
朝长陵没往后退,以至于二人的距离近得几乎能看清彼此瞳孔的花纹。
元秋的眼睛,有菱形的纹路镶嵌在瞳孔下半部分,像两只小钩子在轻轻闪烁,可惜朝长陵对此很无动于衷:“那除此之外,似乎也没什么要求是我不好满足的。”
这发言和曾经她说“只要我想,就可以救任何人”
一样,分不清是傲慢还是自信,但她就是可以说得比任何人都要坦然,元秋一愣,噗嗤笑出声来。
他往后一退,率先离开她,笑声却没停,一边抬手去擦眼泪,一边笑,声音含着不明的情绪。
“长藤姑娘的话,的确可以。”
不知为何,这声音明明笑着,却让人快乐不起来,好像在说,你可以,但我不行。
因为他根本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
朝长陵很不愿意这么想,但这话语的反面的确又让她想起已死的“弟弟”
。
虽然没有血脉的联系,但那是朝长陵初入仙途时最重要的家人。
元秋和他很像,身不由己,下场只有死亡。
本来应该是同样的结局,是她插了手,让他活了下来。
就算知道这么做其实也已经改变不了死人的命运,但她还是这么做了。
这只是自我满足,毕竟除了处境外,面容、身形、性格、声音,元秋没有任何一处地方和他相似。
朝长陵就算要找个替代,也不会去找这种压根儿就不像的人。毕竟她对元秋根本没有过多的情感移入,她向来分得很清楚。
换句话说,如果连这都分不清楚,又谈何报仇?
“我可以问长藤姑娘一个问题吗?”
看她沉默,元秋忽然开口道。
“什么?”
“你当初,为什么要救我?”
很唐突的问题,但却透着几分认真。
“我说过,心情好,所以顺手……”
“这只是敷衍我的托词,对吧?”
元秋打断她,没有责怪的意味,只是又问了一次:“你当初是为了什么才救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