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至洞穴,小银露着肚皮睡得很是香甜,火堆却灭了,只剩零星的火星在黑暗之中微弱着。
玖言果真未再言及有关容尘的事端,只是在入洞穴之后为汐然铺好软垫,缓声问,“主上可要躺下休息一会?”
汐然摆了摆手,靠近重新燃起来的火堆,静静坐着时还是感觉着醉后的晕眩。那种不切实际的虚幻感直叫人腹中作涌,很是恶心。“不用了,我想坐在这缓缓,有点晕。”
玖言自然而然还是朝汐然的方向移过去了些,将她望着,“主上今天喝了很多酒?”
“恩,今日是米加里族的祭典,气氛很是热闹,所以才喝了些。”
将冻僵的手放在火堆边暖暖,“只是没料到他们族的酒竟然会这么烈,却是很暖身的。”
眼睛眯起,映照着灼灼暖光的眸中浅浅笑着,却避开了玖言的目光,落在火堆边的灰烬上,“兴许是因为高兴吧,你知道么,我收到了很多祝福。”
那样溢于言表的欢欣的语气,有些不像是给汐然说出来的。玖言同样注视着火堆中的灰烬所在,轻轻启唇,“我亦会祝福主上的。”
小银不知是否是被冻醒,尾巴卷了一根窝在洞边被雪水浸湿的木材,像是准备添一添火,不动声色便将之投了进去,安稳的翻了个身,又睡了。
焦干的木材烧得哔哔啵啵,小银投入的木材却开始冒起烟来。
玖言默然伸手,准备以法术将湿木从火堆里挑出来,不及身子刚动,肩边依过来一个人,具体来说,该是“倒来”
。再低首时,怀中依靠着的人呼吸平稳,已然熟睡了。
那时,橘色的火光映照在她宁静的面容上,勾勒成画。
一室温暖时,玖言目光凝滞的将她望着,碧瞳之间沉寂如血的色泽好似蕴着落日时最后一抹绚烂殷红的霞光。
抬手,轻轻挑开她的麾衣衣领。
霎时那万般的容光,皆作支离破碎。
☆、一人的愚笨
不过寥寥的几根的木材,没过一阵便燃得干净。
小银东倒西歪的爬起来,想是准备去外头找木材,头也不回,晕晕乎乎的出了洞穴。
四周皆是冰凉,唯有依靠着的物事温暖依旧,汐然下意识的揽紧身边温暖所在,轻轻抱着玖言的腰身。
玖言仍是僵坐着,直到火堆间最后一丝的温度也在冰凉的空气中消散,洞口的阳光了无温度的斜散,才往后靠了靠身子,脱离对怀中人的触碰。顿一顿后伸手,敛着眼将汐然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松开。
然手臂将将松离,汐然眼睫一颤,毫无预兆便是睁开眼来。
四目相触,有长久的无言。
汐然微微一笑,像是毫无所查,平常道,“没睡么?”
言罢,也未待玖言回答,自发的撑起身,扫一眼旁近火堆熄灭,神色未改便准备往外走去。
“主上。”
他唤住她,将麾衣递上,给之穿戴整齐,绒领恰好的遮盖住脖上刺目的吻痕,玖言淡笑道,“外头凉。”
接下来的一整日,汐然皆待在海滩边,精神力则全然投入进了空间节点。小仓鼠并未谈及一句有关它在玖言面前现身的事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随意差遣调度着汐然。
傍晚后,在外游玩的小银才回来,鼓着饱囊囊的肚子,携两只野兔,大大方方的躺在正冥思着的玖言身边,意欲分明将他瞅着,声音软软濡濡问道,“这个,要吃吗?”
玖言回以一笑,它才安下心的再去找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