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鹊不一会儿就啄了个洞,钻进茧子里。
“一个秃子即将
诞生!”
“不要啊……我不要变秃头。”
……
初春时节的寰国都城平安巷
一支小型迎亲队伍,在寒风中走的歪歪扭扭。
今年倒春寒,一月底还在下雨加雪,这支队伍一共四个人,分别是两个牙秃齿摇的轿夫、一个六十岁上下的媒婆、和轿子里坐着的新娘子。
她们正行走在去往南城尘府的路上。
一个枯瘦如柴,满脸蜡黄的小丫头坐在花轿中,她下嘴唇咬着上嘴唇,用右手把左手掐出了一堆血印子。
她实在安耐不住紧张,战战兢兢掀开头上的红盖头,小心翼翼打开花轿帘子,露出一张布满雀斑的枣核小脸来。
“红姨”
。她畏畏缩缩叫了一声。
“死丫头,快给老娘滚回去,这盖头不能揭不能揭,揭了是要触霉头滴!死人!一点儿规矩都不懂。”
一个趾高气扬的声音仿佛连珠炮一般蹦豆子。
“红姨,我……害怕。”
她声音里带着颤抖。
“怕什么啊?新郎官能张嘴吃了你?!”
老媒婆红姨,满脸褶子上尽数写着刻薄二字。她五短身材,肥硕的臀部走起路来左摇右摆,大白粉子一说话就从她脸上咔嚓咔嚓往下落。
这位是远近闻名的红大媒婆。她保过的媒十有八九都过不长,一张翘嘴两边骗,直到成了亲才知道根本就不是媒婆说的那么回事。生米煮成熟饭,再要后悔就已经来不及了。
“云儿,你给老娘老老实实地坐回去,别给老娘
找不痛快。谁要是让我不痛快,我就让她这辈子都不痛快。”
“红姨,我不想给你找麻烦,我就是听说那尘家少爷,他是个天生克妻命,都克死了好几个了……”
。
“听谁说的?那些人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尽说点子混账话,烂了她们的舌头。”
“我红姨保媒可是大半辈子了,我就没听说过还有那邪乎的事儿,你就乖乖替你家小姐拜堂成亲,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红姨保的媒有多么靠谱儿。”
红姨伸出一只爪子,暴力把小丫鬟推回到轿子里。
“盖上盖上,藏好了,再出来我抽死你。”
小丫鬟没有盖上盖头,她盘算着怎么才能逃跑。
全城人都知道的事儿,红姨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分明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小丫头片子,我可跟你说,这新郎官呦~可别提有多俊俏了,只要是个姑娘见着他,都得激动的花枝乱颤,你就等着瞧好吧。”
“再帅我也不想死,而且我还听说他是个大病秧子。长年抱着药罐子,走几步就能咳出血来。”
“呸,放屁造谣!我要是能年轻个二三十岁,这婚我就自己结了,好事儿哪儿轮得到你。”
小丫鬟禁不住越想越怕。“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
她挑开轿子门帘儿:“隆大哥,石大哥,拜托你们停一下。”
老隆一扭头:“你说啥?”
“隆大哥,我要方便。我肚子痛。昨天晚饭吃坏东西了。”
红
姨儿大嗓门子赶紧嚷嚷道:“那可不行,这轿子可不能停,花轿落路上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