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一些常用的东西!”
“嗯?”
沈韵水反讽“哼!难道贺督军还能让我回家住着不成?”
“去沈家!”
沈韵水揉了揉被捏疼的脸颊,不看她也知道这脸一定红的厉害。
沈韵水到了药铺简单的收拾了几件换洗衣裳,梳妆台里所有能值点钱的饰她全部都带在了身上。
沈韵水的目光停留在抽屉里的小匣子上,那里面是这么多年罗应书给她写的信。
沈韵水的手指在匣子的雕花上来回抚摸,她的指尖微微颤抖:仲宇,我必不负你!
身后传来军靴铿锵有力的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沈韵水赶紧把信藏在了贴身的里衣,装作收拾衣服摆弄着皮箱。
“收拾好了?”
“嗯。”
沈韵水冷着脸重新做上汽车。
周围的街坊四邻不敢招惹扛枪的士兵,一个个关了门隔着门缝看,等汽车走远了继续若无其事的重新开门。
这样的事,他们早已见怪不怪了,现在的世道,就算有人当着你的面被枪子打个对穿,也不过尖叫过后换来几声唏嘘而已。
一个平素和沈家相处的不错的大娘站出来,对着汽车驶离的空街跳脚。
“这些当兵的都不吃粮食,见到人就抓,比阎王爷还有派头!沈家多好的一个姑娘,说抓就给抓了?”
“黄大婶,你说你跟着操什么心?这种事儿只要不落在咱自个头上不就行了?”
“况且你看看沈家丫头今天的情况,是福是祸还不好说呢,说不定,过了今天,人家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这话外之意再明显不过,周围的大老爷们跟着哈哈哈的起哄,笑的不可言说。
那大娘因着早年做过寡妇,最知道留言蜚语的厉害,现在说撒手不知道哪一天,还有什么可怕的?
“啊呸!你们就笑吧,打量着自己没有这一天似的,到时候,连个说公道话的都没有。”
“你们呐,最好子孙代代昌盛,不然,坟头都没人烧纸钱!也不积点口德,小心下了拔舌地狱!”
说着掂着三寸裹布小脚,一歪一扭的回了屋子。
“嘿!这老瘟婆,抽的哪家烟馆的福寿膏?了癔症了?”
很快,这件事就淹没在了来来往往的人群里……
沈韵水坐在后座,可恨贺晋之这会不做副驾了,一屁股坐在了她旁边。
一是不想看见那张脸,而是为避免尴尬,她的脸一直望向窗外,看也不看身边的贺晋之。
贺晋之知道一时半会儿是没法让沈韵水心甘情愿的嫁给他的,所以他并不着急,也就由着她跟自己甩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