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老王妃她……”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她早就熬够了。”
林泽走到正房,打量了下干净又简单的装饰。
好吧,看得出念安郡王府没留下多少家当,除了个名头,什么都没捞到。
当日,探春信手拈来开始收拾,老王妃听说整个府邸焕然一新,花草都移栽过新的,到处充满生机,连府上伺候的人都多发了两个月的月钱,全都一副死灰复燃的模样,看到了往后的盼头。
老王妃当日都多用了小半碗饭。
最终,为了不影响林泽的科考,老王妃继续安生过着日子,跟林泽他们相安无事着。直到冬日来临,草原上下着厚厚的积雪,一年的打仗导致各家都囊肿空虚。
马匹的损失,牛羊的贱卖,草地供养不起那么多马,各家才终于反应过来,再探查那些贩卖过来的皮甲。冬日小小的切磋都能感染死人,而且部分没有长出疱疹,根本就不再是天花,是皮甲有问题。
被算计到如此地步,人口马匹全都折损,王庭威望大降,盐湖至今产出的食盐还有问题,果然是水源有问题,那群中原人暗地里投了毒。
如此情况,各家大怒,好几个商队被他们一抢而空,浩浩荡荡结合,开始南下。
这种大事传到朝中,很多人都慌乱不堪,草原之争很少打赢,没回南下都没有好结果。还没开打,就有不少人开始商议求和。
新皇没有表态,看着朝堂上各家的言论,顺便再看看有哪个皇子慧眼如炬,能察觉到他们在西北的部署。
买皮甲、食盐,贾琏在西北,贾赦偷偷离京不知所踪,草原上一年打得人丁不旺,竟无人知吗?
还有粮草,一直在往西北运送,工部修建的防御工事至少瞒不住人。
很可惜,皇后所出的皇子没一个主战,怯弱之意明显,那就决不能继位。却有一个不到十三的皇子在御花园中求他主战。
这皇子并不起眼,生母是个县丞,十三岁还在读书,并未领职务。
别看他毫无背景,却做着太子的马前卒,在上书房听朝臣商议江南的争端和赦大老爷的是非,又在内库领东西事,听一耳朵太子抱怨工部和户部忙得不可开交,在修建什么工事,有没有打仗,白花那么多银子。
再看如今场面,便知是唯一的机会,即便冲撞陛下,也要站出来表现。
这一表现,直接入了陛下的眼。新皇很讲究嫡出,更讲究能力,太子被他诟病不是一日两日,这会儿又不讲究嫡出了,可见能力是陛下最看重的。
他不喜欢废物!只要证明自己不是废物,身份都可以变!
果然,他赌对了。
不需要跟任何人商量,安排他去西北,找贾赦。贾赦会让他有足够的军功,堵住所有人的嘴。
朝堂上,纷纷扰扰,新皇任他们吵闹,该忙的还是在忙,没有停歇。兵部、户部和工部的主事之人忙到没工夫打理任何人,这群看不懂眼色又看不懂他们在忙什么的废物,早点滚,换点能用的来顶一下,他们都快要顶不住了。
最好把林泽交到他们六部帮忙,别让那家伙躲懒,但凡他现在是个进士,都逃不掉被征调。
可举人就能逃吗?林泽看着找上门来的林如海,重重的眼带,瘦弱的人直接把他拦腰看起来就跑!好小子,来帮帮忙吧!
扛着跑的操作,看待了探春,探春索性也女扮男装跟着去,缺人吗?她也可以打打下手的。
废太子
忙起来的时候的,非常忙,在户部林泽终于看到了他的难兄难弟,林立小伙已经在户部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前后最清楚。
看见林如海将林泽和贾探春都给带进来,直接当成书童使,他需要处理的事务一一送过去,自己先找个位置睡一下。
真打起来他更忙,这次不是被动挨打,而是主动出击,草原的版图都已经逐步探测出来,从草原救回来的人中,有好几个会如何辨别方向。
朝堂之上还没有吵出个所以然来,难得睡好一觉的林如海精神焕发,拿着准备好的折子上朝,瞥眼工部尚书那厚厚的黑眼圈,再看看兵部尚书闭目养神中,面容含笑十分高兴。
一上朝,刚刚要开吵,林如海高呈折子出列。
“臣有本要奏,草原兵力部署和具体人数马匹数,已经统计完毕,臣认为,应该迅速出击。”
早点开始,早点休息,已经准备得差不多,杀他们个措不及防最好。
“林大人,你这消息从哪里来的,可靠吗?”
几个大臣故意问道。
林如海翻了个白眼:“本官不像大人你,猜测的东西也敢呈到圣上面前,混淆视听。本官从前兵部尚书查处的交易账簿上,核对出草原牛羊大概数量,并进一步核算出可以出阵的马匹的数量,草原刚刚经过一场大战,又大片感染天花,最大的盐湖已经被天花感染源头,只要卡住盐的来源,草原联盟不攻自破。”
又是盐!林如海的专场!
没有盐,草原人刀都提不起来,自然没有威胁。
“按如今草原上的盐价,已经到平常的十倍,手里有货的胡商不会轻易提供大量的盐,以防被哄抢,最近被杀的商队极多,边关已经戒严。”
工部尚书又出列了,终于轮到了他。
“秉圣上,边城的防御工事已经在前日全部完成,一应守城器械都提供足够的量,每一个地方都防得住七天七夜的进攻,工部还在加紧制造大炮,争取早日达到每个边城都有。”
以为掌管皇商的户部员外郎出列,这几人同意标配的黑色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