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昭大脑空空,无法仔细思考他话中的意思。
她往后退了几步,透过门看到打远处丢下手中之事,急忙跑来的几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们这副架势,只怕是冲着自己来的,她今日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眼瞧着涌过来的全是男子,她脑子嗡嗡地,电光火石间,她想,死也要死的清白。
只希望……
只希望,舒妈妈他们不要太伤心,林词安不要愧疚。
还有他……
希望他能够平安渡过这回风波,此后在官场能够青云之上。
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她绝望地闭上了眼,随后利落地抬手将匕首刺向自己。
霎时间,脖领处微痛传来,下一瞬,手腕被什么东西给击中,匕首滑脱,她睁开眼抬眸,有几分震惊地看着来人。
“你……”
“得罪了。”
一掌劈在脑后,小娘子的身子软软地滑落,青年伸出长臂,将她虚虚地揽入怀中。
“将这里处理干净。”
他冷冷地吩咐完事情,随后便将怀中人递给身后的女使,指挥着换船。
一盏茶的功夫,一艘船缓缓驶回京城。
……
西风渐紧,天际薄云缓缓由艳红变成灰色。
渡扬码头边的客栈二楼,青年站在窗边,看着码头来来往往的人群,眉头不曾舒展过片刻。
身后站着一排玄甲着身腰悬长剑的青年,此时各个都垂着脑袋,默不作声。
“没有任何消息?”
裴清川视线落在码头一点,语调缓缓,“怎么可能呢?”
众人更不敢出声了。
半晌,他才出声,声音有些沙哑:“再找找。”
“是。”
雕花木门经年不曾换过,关门时咯吱作响,最后离开的一个,手下动作又不敢快,又怕这声音燥的郎君火大,倒是令自己受限,关门这等小事也做的战战兢兢的。
待外面彻底安静下来,屋里的人缓缓阖眸,垂落在身侧的手攥紧成拳,久久不曾松开。
天色擦黑之际,一个身影极快地跑进客栈,利落上了二楼。
大堂用膳的人甚至都没看清他的样貌如何,只隐约瞧见这人的衣着是何颜色。
寸识站在门口,扣了三下。待里面应声以后,立马推门而进。
躬身,直截了当道:“郎君,方才侯府收到匿名信件,捎了一句话‘雁群山,相思落。’”
说着他双臂前伸,将袖中的信递了过去。裴清川当即接过拆开,里头却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