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如何处置,还得同裴清川商议,这些日子,他开始上朝,空闲时间少。
昨夜过来给她送匕首时还说了,要她注意着身边,近日最好是待在府里,少出去几回以保平安。
思及此,闻昭只对袁令仪说届时再做定夺,后者也没多说。
在袁家再待了两日,两人回了侯府。
恰逢闻昭月事来了,便窝在榻上躺了三日。
这日傍晚,两人一同用膳,进来一个小厮,说是有闻昭的信。
裴清川便让他拿了进来,是从云安县来的,林词安的信。
念着在用膳,闻昭只看了眼信封,便搁在一旁。
见她这般行事,裴清川微愣:“不拆开看看吗?”
“回头我再看,不急。”
裴清川颔首,闻昭便也没当回事。
等她要回去时,他突然开口,“这信是谁人寄的,字倒是写不错。”
闻昭下意识的看了眼信封。
林词安文采过人,十三岁便成了秀才,只待明年春闱,登科入仕,更是写了一手的好字。
闻父在世时,嘴里最常夸赞的便是他。
这信正是他所写,上面虽只简单写了“闻昭亲启”
四字,却也不难看出字的风骨。
她将信捏在手上,给他看了一眼,笑着说:“是我奶母家的哥儿,去年冬才及冠,明年便要来京城参加春闱了,这信也是他写的。”
裴清川扫了一眼,视线落在她的颊上,看着她唇边的笑意,敛眉,说:“如此说来,也是位青年才俊。”
来了信,闻昭本就心情大好,听他也夸赞林词安,心里难免有些骄傲。
她点头,颇为认同的说:“很是了,词安哥哥长的也俊郎,幼时我们读书那会儿,他最得父亲喜欢,说他日后必有作为。”
裴清川摩挲着茶盏,意味不明的问了句:“你父亲很喜欢他吗?”
打开了话匣子,闻昭倒也不急着回了。
索性又坐了回去,说:“我之前不曾跟你说过,我爹也是个举子,只是后来家中实在清贫,又遭逢旱灾,这才罢了科举之路。后来他辗转到了云安县,做了个教书先生,后来同我娘成亲后,书塾也开的愈大,再后来他身体差了,只在家里教几个人,我与词安哥哥那时就跟着他读书,词安哥哥人聪明,我爹总是夸他。”
裴清川倒了杯茶水,给她推了过去。
头也不曾抬过的问:“这么说来,你们二人还是一同长大的了。”
“算是吧。”
闻昭接过来,冲他笑了笑,“不过后来他忙着读书,我也被我娘拘在家里学规矩,见得就不太多了。”
裴清川掀起眼皮,看着昏黄烛火下小娘子清丽的笑靥,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