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话里有话,苏小媛眉皱得更紧了,不明白他究竟想干什么,夺权?取而代之?
"
你或许更能做好一名领导者,希诺,我是真心这么认为的,可前提是在不破坏我们家族和平的条件下。"
警告地看他一眼,苏小媛捧着他给的礼物,噔噔上了楼去。
厚重的房门被推开,昏暗的房间中空无一物,厚厚的窗帘掩盖下,月光泻不进半点光华,房间内任何多余的陈设都没有,仅正中央一副墨漆棺材,上面镌刻着繁复而古老的暗线赤金花纹,此刻正安静地躺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甚是诡异。
不费吹灰之力地一把掀开棺材的盖子,她果然看见了棺材中静静躺着的男人,他闭着眼似是在浅眠,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上,是深刻鲜明的五官,在暗夜中仿佛一尊宁谧的雕像,没有呼吸,感觉不到心跳,与死人没有半点区别。
苏小媛随意地屈身坐到软绒的地毯上,手撑着下颚看着棺材中沉睡的男人,就只是静静地守着,不出声也没动作,乖顺得仿佛家养的兔子,毫无攻击性。
"
你出去,伊拉。"
棺材中的人嘴唇动了动,冰凉的声音带着沙哑,似乎久未开口过一般,没睁开眼睛看她一眼。
"
你说了今天带我去角斗场的,哥哥。"
少女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回荡在他的耳边,像是挥之不去的魔咒,反复在耳边缭绕,在他再也没有办法安静入睡。血色浸染的眸子倏地睁开,黑色的长袍轻扫,眨眼间棺材中已经空无一人,梵卓·布亚诺靠坐在棺材一端的边缘,看着蹲坐在地的少女,微皱了皱眉,原本开口想赶人的话却又鬼使神差地咽了回去。
两人一时之间无声。
"
角斗场那种地方不适合你,伊拉。"
盯着她执拗的眼神,梵卓几不可见地叹了口气,大手轻抚上少女柔顺的发丝,缓缓梳理,像是家长劝说着任性的孩子,"
你敏感而纤弱,又总是容易同情心泛滥,那样吃人的地方,会让你永生不想再去第二次。"
直至他控制不住自己险些吸干她血液的那一刻,梵卓便明白了一个事实:他们之间,有着本质的不同,这种源于根本的鸿沟,无论他多么渴望,却一生都无法跨越。
遗憾的是,他的一生,永远没有尽头。
轻轻将少女冰冷的身体拥进怀里,他暗沉的声音中带着说不出的干涩,"
任何一种生物,若是能够按自己的愿望选择生死,无论悲欢与痛苦,这都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可惜的是,我们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他们是被父母抛弃的残次品,是人类眼中的恶魔与野兽,受尽冰冷的诅咒,注定永生永世遭受喝不饱的饥渴折磨,生生世世没有感受心脏跳动的权利。
"
即便我们是人类眼中杀不死的怪物,就算世上没有一个人能永远记得我们的名字,伊拉也愿意陪着哥哥度过漫长的永生,不离不弃。"
轻靠在男人冷硬的胸膛,少女清脆的声音带着虔诚与坚定,冰冷凉软的小手轻握住他同样毫无温度的手掌,一点点越握越紧。
"
伊拉,你变得不一样了。"
苏小媛轻轻从他怀中退出,微偏着脑袋看他,像是好奇,"
在哥哥的眼中,我应该是什么样的?"
不等他回答,她又径自开口,掰着手指细细地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