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空跟你解释,走了。”
庞水瞧见福安还侯在殿外,往漆黑殿中看了眼,“这么晚了,殿下没休息?”
福安点头。
庞水皱眉,“你怎么不劝劝殿下?”
“哪能不劝,也得殿下爷愿意听啊。”
“不休息怎么行,我进去瞧瞧殿下。”
福安赶紧将人拉住,“庞护卫还是别进去了,殿下爷这会儿心里憋着火呢,谁劝都没用。”
“怎么回事?”
福安尚未说话,太子殿下已经在叫庞水。
“庞护卫先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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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帝昨晚忙得晚,不想打扰皇后休息,直接在乾元宫就寝。
祝保听到皇上起身,带着人进内寝伺候皇上漱洗。
差不多了,祝保道:“皇上,太子殿下在外头候着。”
周明帝愣了愣:“他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有小半个时辰了。”
周明帝更疑惑了。
祝保赶紧加快手脚,伺候着皇上穿好龙袍。
周明帝从内殿出来,见太子面色不太好,蹙眉问:“昨夜没睡好?”
“庞水在相府寻到一些东西,儿臣拿来给父皇过目。”
太子拍了下手,立刻有人抬了几个箱子进来。
打开,全是面额几千上万两的银票。
右下角盖着醒目的蒙汉王府与辽州王府的私戳。
相府库房半夜失窃。
宇文邕和熊伯安陆陆续续给的几箱东西都丢了。
穆敬业在相府大发雷霆。
到了上早朝的时辰,再是心急如火,穆敬业也不得不换上朝服先去上朝。
走到乾清宫前,拾阶而上,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突然有个太监从侧殿的方向过来。
“相爷,请您移步后殿,皇上要见您。”
丢了东西,穆敬业本就心头难安。
如今在上早朝的当口,皇上要见他,穆敬业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惴惴不安进了殿门,瞧见那几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箱子,穆敬业直接腿软跪了下去。
“臣给皇上、太子殿下请安。”
周明帝转过身,沉沉凤目垂下来,俯看躬身跪在地上的人。
“朕怀疑朝中有人暗中与两王勾结,让金甲卫暗中探查各府,没想到从相府库房搜出了盖着两王私戳的银票,数目还不少,穆相有什么要跟朕解释的?”
穆敬业心中虽然惊惧交加,但事关重大,他早有所准备。
也早早就想好了说辞。
关键时候,他管不了什么蒙州王和辽南王。
怎么能为自已脱罪他就怎么说。
“皇上,这些银票是宇文邕和熊伯安私下给臣的,他们希望臣能在皇上面前替两王说好话,让皇上打消实施推封制的念头。”
“之前臣反对推封制,是为了两州安稳,不想他们却将臣误当成能轻易收买之人。臣后来恍然大悟,若非心中有鬼,他们怎会用银票来收买臣,觉察了他们的心思,臣怎肯再与他们为伍?”
“臣当时言辞拒绝,可是两位公子却不管不顾,非要让臣收了他们的东西,否则、否则就要在皇上面前诬告臣不忠不义。”
周明帝冷声问:“所以你就敢收受贿赂?”
穆敬业忙说不敢:“臣自从觉察到他们的狼子野心,就不曾在皇上面前替他们说过话,上次皇上收到急报,当庭发难,臣也不曾言过半句,皇上明鉴。”
“那这些银票怎么解释?”
“都说辽南王蒙汉王富可敌国,臣收这些钱既是想替皇上收集两王不忠于朝廷的证据,也是想为充盈国库尽一份力,这些银钱臣原本就是要上交朝廷,臣绝对不敢对皇上有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