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这是,大清早的嚎什么嚎,这不是要人命吗!……”
话音刚落,便听见萧辰在屋内喝道:“小五,你连司马公子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司马公子?”
李栩竖起耳朵认真听了下,懊恼道,“还真是他,谁想得到,这位公子爷还好这口。”
大概是听见了这边的声音,那咿咿呀呀的唱腔总算是停了,李栩挠挠头,想回去接着睡回笼觉,刚转过身,便听见有脚步声进院中来,接着便是司马岱欢快的声音:
“原来你们起了,昨夜里下了场小雪,我本想邀你们去赏雪的,可又怕你们还未起,就一直在外边池塘边等着。”
李栩面上带着笑,心中却暗骂:原来你是故意把我们嚎起来的。
司马岱的心情显然比昨夜要好了许多,又转向白盈玉,道:“姑娘起得早啊!”
白盈玉含笑点了头:“方才唱曲的可是公子?当真好雅兴。”
“随便哼哼两句,荒腔走板,见笑见笑。”
司马岱作谦虚状,“在家时,爹爹总不许我唱,所以生得很、生得很……”
李栩咬牙赞叹:“不生不生,好得很、好得很。”
“李兄过奖过奖。”
别人愈是夸奖,司马岱愈发要谦虚,羞涩道:“我仅有段《拜月亭》还可勉强一听,李兄若有兴趣的话,我就献丑了。”
李栩忙道:“不急不急,现下我二哥还睡着,咱们改日、改日。”
司马岱略微有些失望,转瞬又提起精神:“早食我让他们都端到花厅去,萧大侠若醒了,请他一起过来用。我也算是天工山庄半个主人,用完了早食,我带着你们在山庄内逛逛如何?……阿猫姑娘,今儿比昨儿冷,你多穿些才是,别冻着了。听无刀说,你是江南人氏,我让他们多准备些江南的小点。”
“多谢公子。”
白盈玉含笑施了一礼,遂回屋去梳洗,暗想着司马公子与祈小姐真不愧是亲戚,都是一般的周到。
梳洗毕,李栩来唤她一同前去花厅用早食。她开门出来,看见萧辰也已经起了,正穿着上回自己弄破后又替他补好的锦袍,不禁怔了一瞬,还来不及想,便问道:“这袍子,穿着可还好?”
萧辰淡淡回道:“还好。”
他虽答得甚是简略,可白盈玉倒是半分也不介怀,心里已经很是欢喜。
李栩笑道:“赶明儿我衣衫破了,你也这般替我补起来,行不行?”
白盈玉笑道:“我是没法子才这样补的,一直怕弄巧成拙,今天看见萧二哥穿,才算是安了心。”
听见她这话,萧辰骤然停了脚步,转向她道:“就算补得不好,我也一样会穿。”
“……”
白盈玉呆了呆。
李栩好心替她解惑:“我二哥的意思是,他对衣衫不挑剔。不过我就不一样了,你要是替我补衣衫,绣得越精致,颜色越鲜艳,我越喜欢……”
话未说完,他头上就被萧辰敲了一记。
“我是说,一件衣服罢了,你不必太在意。”
他难得地解释道。
白盈玉应了一声,却不敢说自己在意的并非衣服,亦不敢深想,微垂了头,只看着萧辰衣襟上的竹叶绣纹随着他的步伐而摆动,心中便是一片平安喜乐。
虽说司马岱一腔热情想陪着他们逛山庄,可诸人尚在用早食时,岳恒便赶了过来,穿了件石青长袍,模样比昨日倒是整齐多了。
“我向无刀告了几日假,这些天就陪着你们在附近逛逛。”
岳恒笑道。
李栩咬了口豆沙酥饼,奇道:“哥,昨日唐门来定制暗器,我还以为你定然是忙得很。”